听到刘悦的想法和说辞,张邈终于一张脸和缓了下来,别的先不说,最少满意刘悦这个人很知趣。
刘悦说对了一件事,大汉天子可不是一介白身想见就见的,哪怕是你有天大的功劳,没有对应的身份也毫无用处,不过这些东西在张邈手里价值就完全不同了,哪怕是董卓当政,这么大的功劳也足够他张邈升官进爵的。
至于刘悦能看得明白,那自然是最好的,给刘悦一个出身对于张邈这个太守来说,本来就不算大事,至于钱财,那自然是刘悦所要得到的,不然刘悦凭什么拿出白纸和活字印刷术。
若是一般人,或许张邈火油别的想法,比如说豪取强夺到手里,但是对于刘悦张邈也有一番顾忌。
刘悦不简单,张邈早就注意到了,毕竟一个手底下有几百人的家伙,对于陈留郡来说是个危险,要不是有这个顾忌,就凭刘悦一个普通人,能这样站在他面前。
说到底还是评实力,张邈也不想太刁难刘悦,除非是有绝对的把握。
“那你给我细说说。”张邈不会随便就被忽悠,尽管心中已经相信了很多。
恩了一声,刘悦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深吸了口气:“其实活字印刷术并不复杂,只是用模具浇灌一些刻上字的铁块,然后将这些字组合起来,刷上墨汁,将白纸放在上面一拉——”
其实真的很简单,只是没有人想到过,毕竟白纸也不过才出现。
张邈心中疾转,轻嗯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那白纸如何做出来的?”
“用硫磺粉熏蒸。”刘悦垂下了眼睑,回答的却异常的干脆。
张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已经接近了最关键的问题,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那这硫磺粉如何获得的?”
满心满意的等待着刘悦回答,只是眼中的刘悦只是垂着眼睑,根本不和张邈对视,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说话的打算。
好一会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张邈盯着刘悦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只是却又不好发作。
刘悦知道张邈不会高兴,但是如果将最后的秘密也拿出来,那张邈干嘛还要搭理自己,到时候白纸配上活字印刷术,足够张邈加官进爵的了,甚至钱都不是自己的,如果张邈再心狠手辣一点,估计着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咳咳——”好半晌,张邈才咳嗦了一声,结束了尴尬,随口问一句:“昨晚上究竟怎么回事?”
说起昨晚上的事情来,刘悦也是一脸的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昨晚上闹这么大的动静,还真是一场意外,本来我是想自己一个人夜探王家的,因为王家偷了我的硫磺粉,只是没有想到——”
回想起昨夜的情况,刘悦长长的叹了口气:“哪知道我被人发现了,其实我已经脱身出来了,但是守在外面的我的弟兄还以为我出了事,就不顾一切的杀了进去,亏得我之前招呼过不要出人命,不然——”
哼了一声,张邈瞪了刘悦一眼:“闹得满城风雨,即便是我想偏袒你一些,这面上也不好说话——”
“大人,小的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其实还不是因为王家偷了硫磺粉,即便是有了硫磺粉,那也不过是一锤子买卖,与我影响不大,我真正的原因是那偷硫磺粉的人,那是我兄弟的胞兄,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刘悦脸色有些阴郁,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顿了顿,刘悦吐了口气:“大人,我只是担心我兄弟那胞兄已经——这件事可不是我要给王家一个交代,而是王家要给我一个交代,嘿嘿——”
最后的笑声有些狰狞,眼中凶光毕露,让张邈心中也是一沉。
或许是因为刘悦只是个白身,很多人都小看了刘悦,但是说到底刘悦是个军汉,而且还是个敢领二百人杀入数千贼兵之中的亡命徒,更关键的是,刘悦手底下如今还有几百亡命徒。
不敢刘悦知不知道,其实无论是赵宠还是张邈,都测能进悄悄地派人和严政接触过,既然没有杀掉,那就收编过来,总之不能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张邈兵部希望他存在,但是可惜的是严政根本不理睬。。
如果没有刘悦手下的新军,单凭一个刘悦,哪怕是加上典韦,也绝不会放在张邈眼中,就昨晚之事,刘悦就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必死无疑。
心中有些恼怒,但是脸上却只能强忍着,张邈哼了一声:“昨日之事我要给全城一个特交代,至于你和王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懂了吗?”
“谨遵大人之命。”刘悦抱了抱拳,无论心中怎么想,但是脸上绝对不露出半点。
张邈点了点头,嚯的站了起来,也不看刘悦,大步朝外走去。
刘悦赶紧的跟上,转眼间就出了房间,王仁和王志还在门口等候着,忽然见张邈走了出来,赶忙上躬身抱拳:“太守大人——”
嗯了一声,张邈扫了他们一眼,却只是点点头,随即大步朝外面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淡淡的喝了一声:“把刘悦给我拿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门外的亲兵们呼啦一声就涌了上去。
“谁敢动我兄弟——”本来看见门开了,正眼巴巴地张望的典韦,忽然听到要抓刘悦,当时就抽出双戟,仓啷一声,这就要上前拼杀。
还亏得刘悦反应快,赶忙招呼了一声:“典大哥,休要鲁莽,我无碍的。”
亏了这一声招呼,须发怒张的典韦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