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袋子钱除了几十颗金豆子,还有一百多个大钱,如果只有这些大钱,汉子也不会多想,毕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这几十颗金豆子,却能让汉子成为有钱人,再不用挣扎在温饱上。
咽了口吐沫,汉子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锦儿,这人不是一般人,救了他还不知道祸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送回河里——”
声音有些发颤,但是却又透着坚定,说着,就要伸手去掀那具‘尸体’,只要他死在河中,谁知道他拿了钱袋子,这人不能救。
啊了一声,锦儿嚯的回头望向父亲,不敢置信的张着嘴。
“听爹爹的,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否则必然有大祸临头,越有来头救了越是麻烦——”汉子咬着牙,脸色变幻着,但是目光却是尖锐起来:“为了咱们一家人,锦儿,一定要守口如瓶——”
望着父亲的坚定,竟然眼中有些迷惑,几次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但是放在这人身上的小手却慢慢地抽了回来,不管父亲做的对错,做女儿的肯定还是向着父亲的,况且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这主意。
看出了女儿的犹豫,汉子咬了咬牙,伸手就抓住了这人,就要掀下船去——
诸位看官猜的不错,这人正是刘悦,昨日掉进河中,随着水浪沉浮,后来失去意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飘到了这里,而且福大命大的还活了下来,却怎么也想不到,老天爷没有收他的命,却要葬送在一个渔夫手里。
或许是老天爷命不该绝,刘悦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已经在生死的边缘上,如果在被推到水里,肯定是浮不上来了,却偏偏就这在一刻,刘悦恍惚间碰到了锦儿,却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把稻草,死死地抓住就不松开了。
浓重的呼吸声,刘悦艰难的喘着粗气,原本煞白的脸上开始有了红晕,只是这种红晕却是有些怪异。
啊了一声惊呼,锦儿一把想要甩开,却没有能甩得开,刘悦抓的死死地。
“爹——”锦儿害怕了,想要挣脱着,但是却哪里及得上刘悦的力气,惊怕之间,锦儿差点哭出来。
“水——”刘悦喃呢着,却睁不开眼,话也是本能的说出来的,只是嘴里说着,却哇的吐了起来,吐出来的全都是一肚子的黄汤河水。
“松开——松开——”汉子又惊又急,照着刘悦的胳膊砸了两下,却始终打不开刘悦的手,此时依旧昏迷的刘悦,只是将锦儿当成了救命稻草,却哪里还有松开的可能。
慌乱的锦儿挣扎着,好在刘悦昏迷着,除了抓得紧之外,却没有什么反应,锦儿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目光从刘悦脸上扫过,依旧紧张地锦儿,忽然从嘴里蹦出来一番话:“爹,这人看着一脸的忠厚,如果咱们救了他,说不定能给咱们更多呢——”
这话让本来一心想要弄死刘悦,然后霸占那些金豆子的汉子却不由得一愣,低头看看刘悦,若说看人汉子自然比锦儿更有眼光,刘悦不简单,肯定大有身份,随身都能带着这么多钱,也未必就在乎这些金豆子,如果救了他——
一时间竟然心动了,之前没有想到,此时想起来,咽了口吐沫,内心纠结起来了。
终究,锦儿不想害人,而刚才的话也给了她理由,是呀,如果救了刘悦,说不定刘悦的报答会更多呢,这也不是随口胡说。
“爹,我觉得他看上去很忠厚的样子,应该有恩必报——”锦儿望向父亲,眼中有些期盼。
有恩必报?汉子犹豫了,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人有恩必报,更有典故传说,一些人救了谁,然后从此过上了好日子,甚至于是成仙成神的,天知道救了了刘悦会得到什么。
“要不然——”汉子迟疑着,总是下不了决心。
“就算是救了他,这些钱就说给他买药了,我看他烧得厉害,也不知道买药花了多少钱。”锦儿想到什么就说,这话却无疑又加了砝码,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刘悦怎么知道花了多少钱买药,怎么好意思去问。
咽了口咽吐沫,汉子吁了口气:“那就把他抬回家去,希望他有恩必报。”
话音落下,也就不在打鱼,毕竟一颗金豆子都能抵得上他一个月打鱼挣的钱,有了这些钱还打什么鱼。
刘悦不知道自己从死里走了一圈,还是一个小姑娘救了他,此时的他却是因为在水里太久了,人已经发起了烧,而且烧的不轻,人根本醒不过来。
汉子的家在黄河岸边上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不大,六七十口人,相比起来,汉子家在村子里都算是好一些的,最少能弄个温饱,而其他的人家可就不行了,不少人都吃不饱饭。
村里人也只是看见了汉子背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回家,根本想不到汉子身上还有个钱袋子。
家里只有汉子的婆娘,见到汉子背着一个人回来了,女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烧了一锅开水,但是看看刘悦烧得厉害,却不由得担忧起来:“当家的,这人烧得厉害,要是不去买药的话,说不定撑不了多久——”
汉子点了点头,心念转动,既然已经打算了,也就不会犹豫,咳嗽了一声:“你和锦儿在家照顾他,我去镇上抓些药回来,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也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随即,汉子就走着朝镇上去了,留下女人和锦儿照顾刘悦。
娘俩将盔甲脱下来,没想到里面还有软甲,不过里面的衣服全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