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对于刘悦结亲,王匡和骆业还是很积极的,因为刘悦要从长安接长公主,无论是走河北还是河南,都只能从他们的地盘中经过,那么最理想的无非是雒阳,长公主途经洛阳,是要几百先祖的,这时候借着大婚,也应该让刘悦来雒阳祭拜先祖,毕竟大婚关乎到皇家的颜面。
刘颖以长公主下嫁刘悦,走雒阳祭拜灵帝,同时受献帝刘协的托付,祭拜献帝的生母王美人,还有抚养他长大的董太后。
也正是这一年,骆业奉命修整了王美人的陵墓,刘协无法亲自前来,刘颖又怎么会不来祭拜一番,那么作为即将成为驸马的刘悦,也应该来雒阳祭拜的。
王美人本名王荣,当初王美人的灵帝的宠爱,结果被何皇后记恨上了,在剩下刘协之后,何皇后便下毒堵死了王美人,后来灵帝才将刘协交给了灵帝的生母董太后抚养。
既然刘颖要在雒阳祭拜先祖,那么如何让刘悦来,就是王匡和骆业的问题了,因为关键还要看刘悦来不来,毕竟刘悦此人嚣张跋扈,会不会以身犯险谁也不知道,关键是王匡和骆业还不敢太着紧了。
为了能让刘悦出现在雒阳,王匡和骆业秘密上书一封,也就在刘怀到了长安的时候,这封信也送到了司徒王允的手中。
接到信的王允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一次机会,如果能控制刘悦,那么就能以新军讨伐董卓,不死不休,然后寻找机会,说不得就能夺回朝政,收拾了董卓一党。
就为了这次机会,王允思索再三,便进宫面见献帝去了。
如今天子身边的小黄门很多都是董卓的人,基本上天子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不然当初天子也不会有衣带诏这一说。
不过王允觉得,对付刘悦的话,是不需要隐瞒的,董卓绝对乐见其成,当然有些话却只能私下里说,但是收拾刘悦,王允却可以拿出来大张旗鼓的说,因为当初刘悦来长安,王允就曾经出手想要置刘悦于死地,如今再对付刘悦那就是很正常了。
王允一动身,就有人监视着王允,到了宫门口,更是每一步都在监视之中,董卓盯得最紧的就是他。
能感受到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王允脸上却风轻云淡,丝毫不理会那些侍卫和小黄门甚至于是宫女的注意,这时候消息应该已经送到了董卓的太师府上了吧,相比董卓正为了自己为什么面见天子而觉得很纳闷。
心中胡思乱想着,便已经到了长乐宫禁门外:“臣司徒王允求见天子——”
王允规规矩矩的,没有丝毫的逾越,任谁也跳不出毛病来,自己就是来求见天子的。
自然有小黄门去禀告天子,要不要见王允,还要看天子的心情。
只是王允来的也不凑巧,此时天子正在和长公主密议,因为刘怀来接亲,不但带来了无数金银珠宝,更是带来了五百精锐,并且五百精锐的统领张松也已经到了长公主府上,刘颖来见天子便是将这五百精锐交给天子的。
“王司徒来干嘛?”刘协皱着眉头,朝外张望了一下,幼稚的脸上有些不耐烦:“这么晚了,多半没有好事——”
刘颖闻言苦笑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陛下,您还是见一见王司徒吧,深夜造访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况且您还在还指望王司徒为您开路呢。”
这道理刘协何尝不知,也跟着叹了口气:“世人都想做皇帝,却不知道做皇帝的艰辛,这么晚了那个百姓不是早就睡了,批改朱签也就罢了,这么晚了还要扰人清梦,真是——”
刘颖也是一声叹息,却起身微微一躬身:“陛下,那我就向去后殿躲避一下,免得尴尬。”
“阿姐去便是了。”刘协点了点头,眼看着刘颖去了后殿,这才整了整衣冠:“请王司徒进来吧。”
便有小黄门脸上堆着笑,到了禁门外,哈着腰延请道:“王大人请跟我来,陛下就在大殿中批改朱签——”
王允楞了一下,脸上有些诧异:“陛下真是不易,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谁说不是呢,最近河内等郡大旱闹灾,陛下都吃不下饭了,这不是这阵子下令让宫中节衣缩食,就连陛下每一餐都只有一个菜,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勉强吃饱而已,省出来的粮食送到灾区——”小黄门絮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吃饱饭,还是因为这个有些怨言。
这说着话野鸡疖殿前,小黄门通禀了一声,便领着王允到了大殿中,大殿中灯火通明,除了几个小黄门照应着,就只有刘协瘦弱的身躯,正跪坐在案几前,桌上堆满了御批朱签。
“陛下这么晚了还在辛苦——”王允躬了躬身,脸上有些激动。
见到王允,刘协赶忙站了起来,只是双腿有些发麻,差点摔了个跟头,刘协也不以为意,笑着迎上王允:“王大人可不要多礼,这是内殿没有外人,咱们君臣不需要这般,快来坐下,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王大人奉茶。”
单说刘协待人接物,虽然年幼却已经让人无话可说,即便是王允也是感动不已,心中暗道刘协果然厉害,如果不是生不逢时,这又是一代圣君,未必不如汉武大帝。
不说心中胡思乱想,王允和献帝坐定,刘协就咳嗽了一声:“司徒这么晚了,惫夜造访相比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陛下明鉴,微臣夜访,却是有要事禀告陛下,陛下请看这封信——”王允说着,将一封信摆在刘协面前。
信上没有落款,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