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杀戮的夜晚,十几个弟兄冒出来,小心的溜进了军营,除了两个人手持小弩戒备,其余的人都分散开了,两人一组,在军营中溜进袁术军的住处,趁着méng_hàn_yào劲,一刀一个,手起刀落——
十二个人整整从戌时时分杀到了寅时两刻,杀得军营中尸横遍野,再也没有个活物,鲜血淌了一地,光是刀子就换了几十把,从军营中出来的时候,这些弟兄一个个神色麻木,脚步都有些虚浮,双臂都在颤抖。
县衙的情况差不多,毕竟就没有人不吃饭,所以到了最后,城中再也没有了一个袁术军,反而是因为太小心,所有人都回县衙和军营吃饭喝水,结果反而是团灭了。
快天亮的时候,一切才终于结束,十几个弟兄手都抬不起来了,也亏得准备充足,不然杀到一半要是武器不能用了才叫尴尬。
天终于亮了,扶沟城却已经安静,太阳初升的时候,城墙上依旧一个人不见,一直到了日上三竿,城门还依旧没打开,最先发现情况的是雷薄,立刻找到了城外留下来的袁术军。
所有人望着寂静的扶沟城,就连城中的狗子都不敢叫唤,浓浓的血腥味被风一吹,弥漫着整个扶沟城。
“到底发生了什么?”雷薄惊疑不定的望着城中。
城外留守将领杨铎一脸的惶恐,派去喊话的人已经喊得都嘶哑了,但是城中一点回应也没有,有的只有安静。
“要不派人爬进去看看?”杨铎犹豫着,心里有些紧张,扶沟城就好像一个怪物,让人心里畏惧。
雷薄点了点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轻轻的点了点头,和杨铎各自派了三个人,然后从城墙上爬进去,入眼,军士们就惊呼了起来,因为城墙上横七竖八的躺的都是尸体。
当兵的惊叫当然不是因为看见了死人,而是城上这些人一夜之间,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点,就被人杀了个干净。
站在城墙上,能看到城下的军营,同样也躺着尸体,尽管是大部分军士都在军营的屋里,可是本能的都已经知道,城里的这些军士已经都死了,绝对包括县衙里的人,此时的扶沟城好像一个鬼城。
几个军士都不敢往城中走,只是匆忙的打开了城门,见到杨铎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将军,不好了,城中的人全都死了,都是死人,都是血——”
杨铎脸色瞬间变了,惊怒交加,目光下意识的望向雷薄,甚至离着雷薄远了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定是刘悦留下的后手——”雷薄脸色阴沉的吓人,咬了咬牙:“进城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落下,招呼了自己的亲信,和杨铎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进了城。
城中已经完全被浓浓的血腥味所覆盖,这是死了多少人呀,即便是两人常年战场上厮杀,但是面对这么多尸体,这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关键是这些人死的太诡异了。
“都是一刀毙命——”雷薄看了几个人,下手都差不多,一刀扎进了心脏,应该是还被什么堵住了嘴,甚至手还有被压制过的痕迹,然后就是等着流血。
杨铎也是沙场老手,武艺虽然不行,但是见识还是不少的,眼巴前这些死人,都是一刀毙命不假,而且几乎没有反抗,都是捅了心脏死的,下手的人绝对是老手,下手快狠准,一刀就能找到心脏,这绝对是高手,而且刀子扎进去,还会转一下,鲜血就会飞快的喷涌出来,眨巴眼的功夫鲜血就会淌的差不多了。
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杨铎吐了口气:“这些弟兄都是昏迷的时候被人下的手——”
很容易判断出来,这么多人没有人反抗就被杀了个干净,那就只有都在昏迷的时候,但是越是想的明白,反而越觉得害怕,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做到让人都昏迷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下毒才有可能——”雷薄使劲的揉了揉眉头,自己还是小瞧了刘悦。
杨铎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抬脚朝县衙走去,但是在县衙结果是一样的,尸体密布,都是没有反抗,被人一刀毙命的。
进城所有的弟兄都死了,死的太蹊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城中绝对藏着刘悦的人。
“来呀,将城中所有的人都找出来,全都杀个干净给弟兄们报仇——”杨铎红了眼,一想到暗中的敌人就气血翻涌,一股子杀心。
话音落下,雷薄脸色大变,一把拉住了杨铎:“你疯了,要想报仇,全城搜查就行了,但是要屠一城——”
猛地一把甩开了雷薄,杨铎眼睛通红的望着雷薄,眼中闪烁着凶光:“雷薄,你最好别管我,如果我是你,那就多想想等太守大人知道了,你怎么解释吧,还有心思管城中人的命,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
杨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死了这么多人,死的这么蹊跷,袁术知道了肯定要追究,那么雷薄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想到这些,雷薄也是脸色一变,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重重的哼了一声,眼见转身就要走,只是抬脚之间,忽然猛地转身,然后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杨铎的面门上,砸的杨铎当时就蒙了。
一拳偷袭得手,雷薄已经抽出了青铜剑架在了杨铎的脖子上,同时吩咐亲信:“给我绑了,谁要是敢杀人,格杀勿论。”
不是雷薄仁义,而是雷薄知道一点,如果扶沟城真的被人屠城了,而他雷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