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枫这时瞌睡也没有了,一言不发,飞起一脚踢在长孙林小肚子上。
这地方好,踢人疼,有内伤,又不会立即坏了性命。
然后趁此良机,他挥动右手连扇了长孙林好几记耳光,声音虽然清脆,但韦枫却笑不出来。
手掌很痛啊,可惜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要是用鞋底的话,皇宫大内,十分不雅,只怕要落上一个失仪之罪。
后面的禁军大惊,局面变化太快,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几人奔上前来。
“站住,将圣人的令牌捡起来!”
韦枫一声断喝,手一指地上的令牌,唬得那几名士兵不敢上前,连忙去拾令牌。
看着四周纹龙的令牌,他们自然识得此物,人人如中了定身法,不敢动弹一步。
算了,机会难得,痛就痛了。
韦枫忍着右手的疼痛,再来了几记耳光,一边扇一边吩咐士兵。
“将他绑了,送到监门将军处,听其发落!”
士兵们面面相觑,未来得及答话,一名抬轿的公公大喝。
“还不按韦大人的吩咐去做!”
“是。”
这四位都是东宫的内侍,平日里伺侯在圣人身边,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
士兵们知道闯了大祸,个个低头领令。
“走了。”
韦枫虽然手还在疼,胸中情绪已经释放干净。
希望郑观音养得白白胖胖,等着自己回来。
一定很快的。
天上太阳已经老高了,自己天生就是忙碌命!
有了这件事,也不知道长孙安业会受到多大的牵连,自己应该帮他添上一把火,助其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他从袖口掏出几张票据递给四名东宫内侍。
“今儿见落了圣人令牌,便着了火,这是汉唐公司本票,见票即付,各位兄弟辛苦,拿去喝一杯水酒。”
四人互神一眼,便知道了韦枫的意思,大家笑着接过了本票。
“多谢韦大人!”
“谢大人赏!”
这事成了,有这几位心腹说话,能撸了长孙安业这个职位,李安俨就该高升了吧。
想到这里,韦枫心情大好,睡意全无。
……
“程处弼……你不许跑!”
长乐门前庭,程处弼蹑手蹑脚的回来拿自己的美酒,不想被早已经守株待逸的侍书侯一个正着。
此一时,彼一时,程处弼表面上的凶狠只能吓住侍书一时,在韦枫大发光芒的今天,侍书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
有一次在气急败坏下,程处弼拉出了三尺刀锋,侍书依旧面不改色叉腰力争,他便知道自己的威慑力已经彻底消失。
没有了威摄力,不跑才怪,被这宫娥问东问西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本意就是拿了酒,去外面躲上了三五日,不想此计竟然失败了。
因为程处弼也不知道韦枫去了哪里,询问阿耶,阿耶一脸的神秘,绝不透露半个字。
他十分熟悉阿耶的脾性,这样看来,只怕有机密之事。
应该是好事。
可是如何好?他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程处弼抱着两个酒坛,一蹦一跳向大门跑去。
刚到大门口,就听侍书一声大喝,‘着’从门口掉下一个大沙袋,将毫无准备的程处弼打翻在地。
“挖哈哈哈,任你奸似鬼,也只能吃老娘的洗脚水!”
看着在地上摔成碎片的酒坛,程处弼心疼的嘴角直抽,他翻转身来,看着一步一步逼进的侍书。
“你……别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我真叫了!”
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侍书,程处弼知道今天不说一个子曰,纵然自己武功盖世也难逃此女的魔掌。
他眼珠一转,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韦枫出去旅游了,不要你们了。”
果然,用韦枫之名,可以轻松的挡住这位可怕的宫娥。
侍书气势顿时全消,脸上全是可怜样,期期艾艾的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假的啦。”
一见她这副神情,程处弼心中直叫苦,越发不敢乱说了,要是长乐门出了什么事,阿耶一定会将自己的皮给剥了。
“那韦枫到底去了哪里?”
程处弼无奈之下,只得用上李崇晦教自己的那套话。
“这是绝对机密,不可说,你告诉娘娘,只管放心便是,好事,大好事。”
侍书已经十分熟悉程处弼那副嘴脸,见他的表情,便信了七、八分,方才镇定下来。
“要是你敢撒谎,将你屁股打开花!”
程处弼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以前明明有大好的局面,怎么被这小丫头生生扳回去了呢。
他脑海中冒出一个人的身影,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是因为韦枫的缘故啊!
……
曲常侍职务变动,长孙安业被勒令闭门思过,李安俨暂代监门将军之职。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新皇登基,大家默默咀嚼着这一道道信息,猜测着朝廷下一步动作。
王安在郑府祭奠完郑老,听闻消息后气闷不已,呆了一会便驱车回府。
为什么韦枫能在圣人面前轻松过了此关?他心中着实不解。
难道那张城防图是假的吗?
不可能,已经确认过啊。
为防万一,还用金银买通了突厥人,就是为了让小宦官无处可逃!
可是现在突厥内应失踪,找不到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