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镇公所主屋的八仙桌上摆满了烧鸡、炖肉和大白馍馍,甚至于还摆了一坛子醇香的美酒。
马铮等人坐在八仙桌的周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这段时间大家不是在作战就是在逃命,吃的要不是硬的咬不动的干饼子,要么就是日本人快要发馊的饭团,没吃过一顿好的。
眼下好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马铮当即让人到厨房寻了一些吃食过来,为兄弟们打牙祭!
一口烈酒下去,张腾蛟当即长出了口气,然后说道:“爽,真他娘的爽!”
“大龙,你小子可悠着点儿,就你那酒量还是省省吧!”李虎笑着说道。
“是啊大龙哥,大当家的可是说过,大龙哥没喝酒之前是龙,喝了酒就成了泥鳅了,四处折腾!”
“哈哈哈,听到了没,你小子今天可别喝醉了...”
张腾蛟擦了擦嘴说道:“去去去,谁再拿那件事儿胡咧咧,老子可是要翻脸了!”
马铮笑了笑问道:“大龙喝完酒之后习惯性耍酒疯吗?”
李虎笑着说道:“何止是耍酒疯,那小子去年过年的时候喝完酒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竟然一个人跑到猪圈里搂着一头老母猪睡了一觉,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那场面简直了...”
“虎哥,你这颗就不够兄弟了!”张腾蛟不满地说道。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李虎急忙说道。
马铮心底顿时一乐,看着张腾蛟道:“你小子不会是有啥怪癖吧!”
“什么怪癖不怪癖的,还不是怪他们这帮没义气的瘪犊子,喝完酒也不懂得把老子送回家,丢到猪圈旁边就不管了。大冬天的老子要是不搂着老母猪的话,早就冻死了!”张腾蛟委屈地说道。
牛勇则是笑着说道:“那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你家老爹,喝完酒我们原打算送你回去,结果你老爹非要说等他喝完一起带你回去,不曾想那帮老爷子竟然喝了一个通宵,所以才没人管你!”
“就是,这能怪得了谁!再说了,可不是哥几个把你丢到猪窝旁的,是你小子喝多了要吐,你家老爷子才让人把你丢到猪窝旁的!”
“你家老爷子也是好意,原意是让你清醒清醒,谁知道你小子倒好...所以这事儿你要怪就怪你老子吧!”
张腾蛟脸色突然一暗,然后说道:“老子倒是想狠狠骂一顿那个老混蛋,只要他还活着,但...”
话音一落,刚才的欢声笑语瞬间消失殆尽了,青云寨的惨事再次涌上心头!
桌前气氛凝重,除了咀嚼声就是喝酒的声音!
此战青云寨被日军攻破,镇子里一千多口没剩下几个人,张腾蛟和薛平安的老爹全都死在了当天的守寨大战中,而牛勇的老娘则是在寨子破了之后为了避免受辱,与一些女人跳了崖,生死不明。
当然了,阵亡的人里面也包括马铮的便宜老爹!
原本马铮以为自己不会难过,毕竟他是一个西贝货,和那位据说想要超越张大帅的马大当家的没有啥感情。
但是可能是因为接收了原主的部分记忆,也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影响,总之想到自家便宜老爹的时候,马铮的眼角竟然也有点湿润。
这让马铮多少有点懵逼,前世的他在部队里待了五年,后来犯了事儿不得不离开部队,再后来就一直在国外当雇佣兵,一待就是13年。
十几年军旅生涯,日日夜夜在生死之间徘徊,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最终成就了“战神”的封号。
这么多年了,马铮流过汗流过血,但就是没有流过泪!
他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哪怕是那个追了他十年的女人为了掩护他突围而死,马铮都没有哭,只是回头独自一人将那个毒枭连同他麾下的三百多名武装分子全部送去见阎王。
但是今天他却流泪了,真是活见鬼了!
但这也无时无刻的提醒着马铮,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也不是那个冷血无情动辄杀人的“死神”了!
“铮哥儿,不要难过了,义父早就说过,当土匪就要有被人点天灯的觉悟。况且咱们兄弟不是都逃了出来了吗,等咱们积蓄好实力就给义父报仇,就拿镇赉的那个鬼子中队长的脑袋祭奠义父的英灵!”李虎道。
马铮知道李虎是自家老爹捡回来的孤儿,然后就认了他当义子,所以马铮从小到大就叫他虎哥。
“虎哥,这个我知道!不过一个小小的日军中队长又怎么能配得上我爹,要拿去祭奠他老人家,怎么也得小鬼子的一个将军的脑袋才行!”马铮冷冷地说道。
“有志气,咱就干他娘一个鬼子将军!”李虎道。
“鬼子将军肯定是要干的,但是眼下我们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好落脚点,然后再把兰妮儿找回来。还有就是你们的实力也不行,等安顿下来后我教你们一段时间,到时候咱们就有能力找小鬼子的麻烦了!”马铮道。
“嗯,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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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马铮就派狗娃子离开胜利镇,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去接应大部队,而马铮等人则是审起了俘虏。
说是俘虏也不尽然,其实就是镇公所的主人!
原本马铮是不打算见他们的,但是早晨李虎过来找马铮,说是那个老小子醒来了,嚷嚷着非要见他。
想到那老小子大小也是个芝麻绿豆官儿,而马铮现在急需知道附近的情况,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