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道站在郭小雨的身后,两人透过窗户,看着小区来来往往的人群,全都沉默着。
陈琛在卧室里,陪着四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便走出来前去厨房准备晚餐。
本来陈琛和莫默两人,是准备带着全家前去生态餐厅吃晚饭的。
但是边学道和郭小雨两人的突然到来,打乱了陈琛和莫默两人的计划。
现在边学道和郭小雨两人又处在这种冷战状态,陈琛和莫默两人也不好意思,提起准备前去生态餐厅吃饭的事情。
至于带着边学道和郭小雨一起前去生态餐厅就餐,看看边学道和郭小雨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两人现在实在是不合适前去公众的地方!
陈琛在厨房操持锅碗瓢盆的声音,惊动了一直站在窗台前的边学道和郭小雨两人。
郭小雨最先开口道:
“老边,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准备要么?”
“要!”
听到郭小雨的询问,边学道扶在郭小雨肩头的双手,用力的紧了紧。
听到边学道的回答,郭小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
“好。”
“老边,你既然要,那咱们就结婚。”
“这——”
听到话题又转回到结婚的事情上来,边学道再次犹豫起来。
看到边学道再次犹豫,郭小雨冷静的说道:
“老边孩子你想要,咱们就得结婚!未婚生子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你看着办吧!”
郭小雨说完,挣开边学道放在自己双肩的手掌,走到卧室里前去见莫默。
莫默刚刚把三珂四珂两人哄着睡着,看到郭小雨进来,开口问道:
“小雨,你跟边学道谈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听到莫默姐的询问,在边学道身旁一直强撑着的郭小雨,瞬间便泪流满面。
“莫默姐,老边他还是不想结婚……”
郭小雨抹着眼泪,跟莫默轻声诉苦,惹的莫默大是怜爱。
边学道在郭小雨离开之后,继续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人群,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大年初一的下午,随着温度逐渐的上升,小区里的人群也跟着多了起来。
小孩们奔跑者,燃放着一个个被拆开的鞭炮;老年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年轻的情侣手牵手走来走去,享受着春节的气息……
“叮铃铃……”
边学道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但是边学道看了看来电显示后,却没有接通。
厨房里做饭的陈琛,以及呆在卧室里的莫默和郭小雨全都听到了手机铃声,同时也发现了边学道一直没有接电话。
手机的铃声一直响着,边学道直到手机铃声停止,也没有接起电话。
陈琛从厨房探头出来,询问道:
“老边,是谁的电话啊?你怎么不接。”
“哦,是个骚扰电话。”
边学道回答的不尽不实,但是陈琛听到后,也没有继续追问。
边学道既然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道理。
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秘密,我们不是全都需要探究。
很快,边学道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边学道很快便接了起来,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道:“喂,一直打电话,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不是边学道以为的那个人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学儿啊,你大他快不行了,你快点回来吧!”
“真不行了,不是又骗我吧?”
“不骗你,桂叔啥时候骗过你啊!你快点回来,医生说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听出来电话那头是桂叔的声音,边学道对其所说的话相信了几分。
桂叔是村子里最老实的老头,也是父亲唯一的朋友。
“桂叔,他是怎么不行了?前年我回去他还好好的。”
“医生说是脑癌,已经晚期了……”
听到桂叔说是脑癌晚期,边学道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悲伤,反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在边学道记忆里,父亲带给他的形象不是高大伟岸,而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如果让边学道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父亲,那就是:人渣。
边学道的母亲是个哑巴,是父亲赌博的时候,从别人那里赢过来的。
边学道一直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母亲对子的爱护,以及父亲对母亲的各种辱骂毒打。
边学道所在的村庄并不穷困,但是边学道家里却一直很贫穷。
究其原因,就是有一个好吃懒做,还吃喝嫖赌的父亲。
在边学道的记忆里,家里的的开销一直都是哑巴母亲挣来的。
可是母亲挣来的钱,又大多让父亲拿去赌。
学生时代的边学道,总是穿的一身破旧的衣服,胳膊肘膝盖屁股上的补丁,缝了一层又一层。
在学校里有不少的同学,会对着边学道的穿着指指点点,但是心里强大的边学道全都忍受了下来,并且成了他们县城里最好的学生之一。
边学道本想着,等自己考上大学了,就带着哑巴母亲,前去自己上学的城市,一起生活。
让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父亲,一个人呆在破旧的房子里,自生自灭。
可是,母亲却没有等到边学道考上大学,便在一次特大的冰雹袭击下,永远得躺在了通往县城的小路上。
那一天是边学道的生日。
哑巴母亲带着亲手做的扁食,准备前去县城看望上学的儿子。
结果却在无处藏身的山村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