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平默默看着眼前这一切。
早已知晓一切幕后真相的他,想起了赠药后发生的事情——
就在老姬伤势恢复,也行完授冠之礼,婚期将近之时。
那叫赵芳雅的女子却在亲族的陪同下登门拜访,携百倍当年恒仪叔家所下聘礼前来退婚,说已和姬家某位主家出身高贵天资卓著的长公子,两情相悦互许了终身。
最后,也就是在那日的退婚堂前,老姬他当着满堂宾客之面撕毁了婚书,散尽了苦修多年得来的一身修为,也碎了无数个日夜与生死搏杀砺炼而出的剑心,只留下一句‘既已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不如解怨释结,更莫相憎,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今日之后我与你,互不亏欠’!
在老姬看来,自己之所以能够苟全性命,都是依赖未婚妻为自己向姬家二房长公子姬伯达求取来的灵丹。
她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从而委身于对方。
因此,老姬对退婚的她并无半点恨意,有的只有沉甸甸的爱意。
所以往后余生,心中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下世间其它女子。
因为不想由于自己的缘故,让姬家族内其他人说已经成为二房长公子妾室的赵芳雅闲话,他便离开了姬家销声匿迹。
而又因为自己这条性命与修为,是赵芳雅委身于那二房长公子换来的,他便自费了全部修为,至此沦落凡俗。
进不能相合,退不能想忘。
若是没有意外,老姬此生都会在思念与悔恨中度过。
而这时,面对哑口无言的姬伯达,龙六再次冷声道:“不要想着如何诡辩,你觉得以你的修为,别说是我们的小姐了,哪怕是我都能乖乖让你说实话。”
姬伯达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他是彻底认命了。
当年,他窥觊这赵芳雅的美色,于是便暗中略施小计。
旁边的赵芳雅,在得知了当年真相后,气得浑身发抖双眸通红对着姬伯达斥问道:“你这qín_shòu!当年若不是因为你赠予的那颗灵丹,我早已恒仪哥喜结连理了,怎么会被你这恶贼得逞!
哪怕时至今日,我每每午夜梦回时分,都能想起以前与恒仪哥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可如今的我,早已是不洁之身,就算知晓了真相也无验去见恒仪哥了,嘤嘤嘤!”
赵芳雅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是如此的伤心绝望。
而姬不平抿了一口杯中灵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雅儿!”
眼见心上人如此悲伤,老姬一把除去了脸上的面具,起身离席朝着悲伤痛苦地她奔去:“这么多年,我也从来都未曾忘记过你!你始终是我最爱的女子,在我心里永远纯净无暇!”
眼前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就要紧紧拥抱一起。
姬不平放下了酒杯。
该是自己这个养子出场,略尽孝道的时候了。
他走到那楚楚可怜的赵芳雅身边,找好角度扬起手掌——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
那赵芳雅,直接被这一记耳光抽飞到了五米开外。
那张原本楚楚可怜的娇艳面庞,半边面颊直接肿成了猪头,满嘴鲜血牙齿也不知道断裂了多少颗。
“不平?你干什么!”
这一幕,不仅让原本准备看一幕有情人终生眷属美景的满殿宾客错愕,也让原本准备与赵芳雅紧紧相拥的老姬错愕。
姬不平掏出一旁灵沁递来的丝帕,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手,转过身来道:“老爹,我在帮你出气呢!这贱人,到现在还在给我演深情,不抽她一巴掌我心里实在难受!”
“什……什么意思?”
“这贱人倒是挺聪明,大概是猜出了坐在主桌的面具人就是老爹你,毕竟你先前的反应实在有些大,所以刚才才会说出那番话,不仅是为了撇清和这姬伯达的关系自救,也是为了傍上老爹你这座新靠山呢。”
“你是说,雅儿她也参与了那场针对我的阴谋?”
“这倒没有,老爹你在出任务时身负重伤,都是这姬伯达一人的阴谋。不过那贱人赵芳雅,所做的恶心事可是比姬伯达多太多了,老爹你与她青梅竹马,但是善于伪装的她一直都将自己本性隐藏得很好呢。
早在和老爹你有婚约在身时,老爹你对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想要一切都留在洞房花烛夜,可是这贱人其实早就和家中好几个下仆还有几位家族客卿通奸了。
不过这贱人倒是挺懂得如同抓住男人心的,比如这姬伯达对她示好之事,她一直在欲迎还羞装清高,说自己是一个传统且保守的女子,撩拨得这姬伯达心里痒痒的。呵,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轻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反而是求而不得的感觉最珍贵。
于是正如后来发生的那样,这姬伯达就此被套牢了,这赵芳雅也顺利加入了豪门。”
老姬呆立当场。
瘫软成一滩烂泥的姬伯达,也震惊了。
对着脸蛋肿成猪头的赵芳雅怒目而视。
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女人玩弄于鼓掌的一日。
姬不平继续开口道:“其实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只能说此女水性杨花生性犯贱,但是在老爹你因为姬伯达奸计,而受伤瘫痪在床的那段时间里,此女一直在汤药中下慢性剧毒,想要就此毒死你这个未婚夫,到时候就能以一个好名声嫁入姬家嫡系二房为妾。
一边下毒,她一边还装模作样楚楚可怜去向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