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与吴所谓同坐一桌,花椒站在旁边,玄青有事不在。
“我说过了,我不会断什么情缘,你怎么又找来了?”陈柯很不耐烦。
在她印象里,这个‘天下第一才’并不是什么好人,磨剑派虽是小派,却也承袭了近百年,已是不易,一夕间便化作火场,不管是不是被受控制,事实就摆在面上;还有那黄梁公主,估计现在还卧病不起。
“有些事,并非我本意。”吴所谓说。
“那是我本意喽?”陈柯白了他一眼。
能把天聊死,估计只有陈柯了;屋内陷入安静。
倒不是陈柯不给面子,只是吴所谓这人看着沉闷,之前并未留下什么恶名,只是最近传出来的,都不是太好,空穴来风也是它本身就有穴。
尤其是磨剑派那些尸骨,估计好未寒,而眼前人,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考虑怎么断掉自己情缘?
实在让人敬佩不起来。
“吴某自知愧对许多,但总是要一件事一件事解决。”吴所谓慢悠悠道。
还一件一件来,陈柯气笑,“磨剑派都成了那样你不去解决,你哥哥都无家可归了,寄人篱下你不去解决,你却在这里砍一段什么尘缘......,当真可笑至极。”
又是安静许久。
“磨剑派那事已然发生,我哥那里我也会去找他,可......公主已经付出太多,是我配不上,这个交代已经迫在眉睫......”吴所谓谈及公主,眼中忧虑。
其实很多事吴所谓都不像解释,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没法挽回,可正在发生的事情还尚且有机会;而这机会便是陈柯手中的‘天下剑’。
传言此剑可劈山海,可断尘缘。
公主身份尊贵,他一个剑修游子而已,身上背负尚多,其余都是奢求罢了。
在吴所谓眼中,陈柯只是个初入虎穴的牛犊,看法确实太过于露骨,始终未经风雨洗礼,懂的太少。
“你这是什么眼神?”陈柯被吴所谓看得很不舒服。
吴所谓起身,直接跪下。
“还望陈姑娘帮忙,在下愿舍命。”吴所谓直接发起誓来。
陈柯头疼,她最受不了别人跪,总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吴所谓倒好,丝毫不在乎。
“你跪下,我也不会......”陈柯也无奈,直接召出剑来,丢在桌上,“你拿走,自己试?”
“小姐!”一旁的花椒惊呼,这可是神剑,未免太过粗鲁。
人人想要得到的剑,就这么被陈柯丢在桌上。
这剑少有被放出来,却没几次遭到好对待。
吴所谓先楞了一下,随后起身想要拿剑,‘天下剑’不同于所有的剑,它不是被人冶炼而出,当吴所谓碰上剑柄那一刻,‘天下剑’便重新缠绕回了陈柯指间。
“诺,你看到了......,我也爱莫能助。”陈柯索性将手一摊。
吴所谓想了一想,眼珠子还没转够两圈,又复跪。
陈柯头皮都要炸了。
“吴小公子,我家小姐受不住您这一跪,还是起身吧。”花椒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
吴所谓像是一座小山,一动不动。
陈柯没有办法,起身直接出门,倒是没拦路,吴所谓也起身跟在屁股后面,陈柯坐下,吴所谓又跪下。
陈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随他。
毕竟,她是真的不会呀。
陈柯这一下午,都不敢坐,不是站着就是溜达,这吴所谓成了新晋的仆从。
“你别跪,我答应你,只要我知道怎么斩你那破尘缘的办法,一定帮你断,总行了吧。”陈柯只能做出妥协。
“好。”吴所谓自此揣着剑,不再说话,妥妥的闷葫芦一个,跟那和尚一样。
说起玄青,这要找人时是怎么都找不到,这一不找想出门玩儿就能在门口碰上。
玄青看见吴所谓也不惊讶,当做没看到一样,陈柯两眼一瞪,指指身后,“你没看见多了个人吗?”
“和尚看见了。”玄青不远多说话了。
吴所谓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好像之前在巷子打的架从没存在过,颇有一笑泯恩仇的局面。
“算了......”陈柯问:“你这一下午去哪儿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和尚去见了一位老朋友。”话是这么说,怀里却掏出一个牛皮纸裹着的小包。
这牛皮包稍微开了条小缝,一股肉香就散出来。
“你这老朋友,莫不是叫糯米甜鸭?”陈柯一把接过牛皮纸包,“花椒,去打些酒来。”
花椒点头就去了。
陈柯随意占了张桌,坐下就开始扒鸭子,玄青坐在一旁,脸上挂笑。
“你这和尚,还是很暖的嘛!”陈柯不禁夸了句,“以后跟我回陈家好了,跑腿应该不错。”
玄青眉眼一弯,看向吴所谓,“所谓施主,又见面了。”
“上次,得罪了。”吴所谓只是抱拳,听不出哪里‘得罪’。
“无碍。”玄青淡淡点头,“所谓施主,在此处就不担心吗?”
这是什么哑谜?陈柯一心想着鸭子,也顾不上他们打什么哑谜。
吴所谓与玄青对视,始终是玄青更能看透一些,只得蹙眉道,“自然担心。”
“那也舍得?”玄青问。
吴所谓抱剑,不知看向何处,却始终回答不出。
没多久,桌上便只剩下一堆骨头架子与酒瓶子,这一整只鸭子,陈柯愣是没分出去一口,甚至还有些念念不忘。
“舒服。”陈柯吃饱喝足,觉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