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捂着心口,这是前所未有的痛。
玄青将一切看在眼里,连忙将人护住,以免栽倒在地,然后轻捂向自己空荡荡的胸口。
明明已经离的如此近,他已经将心境控制的极好,为何陈柯会痛到没了意识?
难道,是这心......,也要枯竭了吗?
玄青没来由担忧,若真如此,留给他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这一次,不能再失败。
花椒正尽兴,倒是吴所谓先闪过来,这二人一人晕过去了,另一个却像失魂一样。
“大师!”吴所谓叫了一声。
玄青眼神动了动,回过神来,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进屋放好,然后搭脉......
这一搭脉,眉头更紧了,这不是新买枯竭之相,那是为何会突然晕倒?
花椒后知后觉,进屋来就看见自家小姐白着脸躺在床上,而一旁搭脉的玄青则紧皱眉头,心下一急就开始哭,“大师,小姐这是怎么了?还有救吗?”
吴所谓:“......”
“......”玄青连忙恢复往常,将人放好又轻轻盖了被,才宽慰道,“花椒施主不必担忧,陈姑娘并无大碍。”
“那......”花椒着急的拭泪,“那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刚才和尚教导陈姑娘运用灵力,一时行岔而已。”玄青道。
花椒这才擦干泪,不哭了,专心守在陈柯旁边。
玄青出去的时候,村子里人都围了过来。
因为花椒白天恩惠了不少东西,甚至还教了一些常人可用,能够让耕种省力的仙法,都觉得来的几人是救世活佛,这刚聚没多久,这几个活佛就火急火燎的聚一块,惹的农人干着急。
玄青颔首,慢悠悠解释了一遍,又使了些小佛印,这群人很快就不再围着,继续围着篝火快活了。
吴所谓在一旁靠着一棵树打量玄青。
玄青直接转身,用种很危险的眼神与吴所谓对视,“所谓施主,不会也觉得和尚好看,想要多看几眼?”
这是种毫不避讳的不满,也是种委婉的警告。
可巧就巧在这吴所谓在某些方面是个铁憨憨。
“大师竟也有七情六欲?”吴所谓确实是因为好奇。
他在结交和看人眼色这一方面极其差,却出奇在感情上,有超出常人之感,也算是怪胎,如果这男女情爱出现在普通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可玄青是谁,出身含光寺,又在神女座下几百年,按理说修佛门者,早该断情绝爱,六根清净......
“和尚已经还俗,如果所谓施主说错什么话,怕是这郁公主的情缘就断不了了。”玄青这话说的温柔,却已带杀机。
吴所谓自然不是受威胁的脾气,可一旦牵扯到公主,就变得异常小心,无论如何,在这情缘未断前。公主的事比天大;吴所谓双手抱拳躬了一身,不再说话,低着头也休息去了。
这要是被陈柯看见了,估计又会说‘这和尚真是白白被叫大师了,心眼真是小的可以’之类的话了。
玄青盯着吴所谓离开的地方许久,才叹了声长气......
人啊,总是会被这些情情爱爱所累,可天下人都心甘情愿套上这看似不轻却重于所有的尘缘,无论是拖垮的还是殒身的,皆是自愿。
佛门,不正是因为看不透,才追求六根清净么?
陈柯昏了一天一夜,实在让人担心的不行,花椒没办法,就想要渡些灵力,这对一个六品剑修来说,消耗实在太大;玄青及时出现,劝退花椒,自己留在了屋中,
玄青这这种封闭的环境中,眼中深情又加重几分。
他双手将陈柯的手捏在掌中,一点点将灵力渡过去,轻了怕不起作用,重了怕她遭反噬。
陈柯醒时,正见花椒在旁打着瞌睡。
“小姐,你终于醒了。”花椒马上清醒,“饿不饿呀,想吃什么?”
陈柯摇摇手,倒是没觉的多饿,但也不想说什么话,只能由着花椒自顾自的说。
她本来是想好好骂一顿和尚,后来突然就晕倒了,现在醒了,倒是觉得晕对了,幸好没骂,不然多尴尬?
转眼一看,门口缝隙处有快黑影,陈柯抬手,门被打开,一个小女孩儿正站在门口,端着个盘子。
盘子上还扣着个包着棉布的盖子,这小女孩儿一看就是村子里人,面上脏污些,眼睛却干净纯粹,十分好看。
“小妹妹,你进来吧。”陈柯剑女孩儿胆小,先出了声。
那小女孩儿走地很慢,端着盘子的手一点没抖,放桌上时也很小心,揭开棉布盖时,里面碗里骨汤还冒着热气。
这里都是普通人,不会用灵力爆出温度,便用了最真心诚意的原始办法,说不感动是假的。
“小妹妹,姐姐不用这些。”陈柯说:“之后也别送了,回去吧。”
那小孩儿似乎没听懂,眼睛瞪得铜铃大小,就这么看着陈柯。
陈柯见人不走,更严厉些,“听不懂?我说不需要。”
倒不是陈霜不识好歹,只是这里本为农户人,一口肉一口酒皆为奢侈,仅仅是这一隅施舍便如见识过美味珍馐,这里人虽穷,但依旧保持着这种至诚之心,实属不易,今日是她路过,可帮称一二,可受了这碗汤,那便是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不够。
那小女孩全程都将陈柯的话置若耳闻,陈柯觉得不对,不换俩色,更大声的吼了两句,原来这女孩儿耳聋!
女孩儿只是蹙眉自顾自端起骨汤,然后拿起汤勺,要给陈柯喂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