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回到无情峰,无情峰的花花草草没有任何变化,无情峰嗷嗷待宰的异兽们没有任何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奚辛了。

去了万剑林三四天,林然惊悚地发现,奚辛对自己更热情了。

奚辛一直都对她很好,他烤了一只鸡,两只大鸡腿绝对是放她碗里的,江无涯运气好的时候能吃到鸡翅膀,要是哪天喝多了惹了奚辛生气,那鸡肉就别想了,有鸡脖子啃一啃都算是奚辛心情好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林然一回来,奚辛对她的热情关怀瞬间飙升了三个维度,林然完全有理由怀疑,如果现在他烤一只鸡,他会从锅里直接把整只鸡端到她碗里,给江无涯连给毛都不剩的那种。

…然而,对于习惯了看奚辛阴晴不定娇纵折腾人的林然来说,这也是另一种甜蜜的负担。

林然坐在桌边,举着筷子去夹菜,奚辛就托腮坐在对面,一双狭长上挑的凤眸水色粼粼,笑吟吟看着她。

林然被他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头皮都麻了,那筷子僵在那里,怎么也下不去。

奚辛:“阿然,你怎么不吃,快夹菜啊。”

林然僵硬地伸筷子,筷子在承满了排骨的盘子里夹了几下,愣是一块都没夹起来。

林然:“...”药丸。

奚辛好整以暇看着,执起筷子,夹起一块带浸满了酱汁的排骨,夹到她的碗里。

林然强笑,感激状:“谢谢阿辛。”

“没关系。”

奚辛眉眼弯弯,别提多乖巧体贴了:“如果阿然太累了,夹不动菜的话,我还可以喂给阿然吃哦。”

林然:“...”

你一天不调戏我真的不行吗?

一直默然的江无涯语气一沉:“小辛!”

奚辛眸色微暗,隐有戾冷的异色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更灿烂的笑容。

他懒懒斜了江无涯一眼,语气轻慢嬉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江峰主太小气了。”

江无涯沉沉看着他,神色冷凝。

林然捧着碗,左看看奚辛,右看看江无涯,感受着莫名其妙紧绷压抑起来的气氛,一脸茫然。

“你们这是...”

她迟疑了:“吵架了?”

太不可思议了,江无涯居然还能和奚辛吵架?她觉得她师父对奚辛比让亲儿子都儿子...他可是亲口承认奚辛快给他当爹的人啊!

奚辛看着她,一个劲儿地嘻嘻笑,江无涯面沉如水。

“不,没事。”

江无涯不想让林然知道这些事,林然是他的徒弟,是他看着从那么小小一点长大成婷婷少女的孩子,作为一个师父,他从来尽力都让林然在一个舒适安然的环境里成长,现在当然也是这样。

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她只需要开开心心阳光开朗地过她的小日子,其他的事自有他来挡着。

江无涯警告地看了奚辛一眼,才带出一点笑模样,温声对林然说:“别理他,他和你说笑呢,你吃你的饭。”

奚辛轻扯唇角,显出浓浓的嘲弄,手指漫不经心卷着头发,倒也没有说话。

“...哦。”

林然咬着筷子,悄咪往他们俩脸上瞅,但是这俩人都太会装了,平时一个老醉鬼一个小病娇,到了这真不想让她知道的时候,真的一点痕迹都不露。

林然看不出什么,只好低头继续乖乖吃饭。

江无涯转移话题:“阿然,你有了剑,也得有个剑鞘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师父给你找几把回来。”

林然摇头:“不用,我打算自己削一个。”

江无涯一卡,迟疑:“你自己...削?用什么削?”

林然:“我打算用竹子削一个。”

江无涯:“...”

江无涯沉默了一下,反思自己给徒弟塑造的形象是不是有点过于贫穷了,以至于徒弟都要想出削竹子装剑这种操作来贴补家用。

江无涯觉得头好疼:“阿然啊,不用你这样省,师父再如何,几把好剑鞘也是拿得出的。”

让江无涯拿得出手的剑鞘,可以给他多换多少好酒。

“不用了,风竹它不会介意的。”

林然摸了摸风竹剑,语气温柔得像是说起勤俭的老婆:“我亲手削出来的鞘,更有诚意,而且风竹它很沉稳,应该不会像其他剑一样动不动就激动把鞘震裂,这样一个鞘就能用很久,坏了也好换新的,很方便的。”

江无涯:“...”

江无涯手抖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拿剑了,以至于都看不明白现在这些孩子和剑的感情了。

“阿然啊...”

林然抬起头,江无涯看着她清亮干净的眸子,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奚辛轻嗤一声。

江无涯揉了揉额角,对林然说:“吃完饭就去休息吧,后山就有竹子,你自己去选,要是削不好也不打紧,师父给你挑个好剑鞘。”

林然应了声,放下筷子站起来,转身前犹豫着看了他们一眼。

奚辛笑眯眯招手:“去吧去吧,阿然做个好梦。”

看见奚辛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林然反而放松下来,这才是日常的奚爸爸嘛,突然那么安静像憋着什么大招可太吓人了。

林然抱着风竹剑心满意足地走了,奚辛凝着她的背影,“噗嗤”一声笑。

他尖细的指尖扣住桌角,一点点掐进木头里,嗓音像流淌着热糖一样甜腻叹息:“她真可爱,是不是师兄?我们阿然是世上最好的姑娘,谁能不喜欢阿然呢。”

江无涯罕见地冷下脸:“奚辛,阿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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