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诚的话很少,迟小多每次出去剪头发都被查户口,碰到一次这么安静的服务反而非常不习惯,他想开口和项诚搭讪,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房间里灯光很暗,迟小多便偷偷地回过头,看身后的项诚。
灯光暗下来,项诚的侧脸显得更帅了,上前拉着他的手臂,给他按腰的时候,迟小多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感觉到后面有东西顶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项诚也有点不自然,避开了和迟小多挨着的身体。
“迟小多。”迟小多已经不再抗拒项诚了,而且觉得最初的紧张已经被项诚的自然所化解。他的手摸得自己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胸膛,腹部,大腿,最后项诚让他趴在床上,自己从背后抱着他,整个人覆在他的身上,两手后分,来了个松关节的动作。
男性身上特有的魅力与气息,一瞬间令迟小多整个人都无法控制。
——那是迟小多最难忘的一个夜晚,用什么词语都无法形容他的感受。
“痛?”项诚问。
迟小多喘着气说:“挺好的,很舒服。”
“洗澡。”项诚跪在床上,一指浴室。
项诚身上有点汗,
迟小多在浴室里洗澡,外面有人敲门,送进来一块蛋糕,那是刚才迟小多在足浴室里切了分给大家的。
项诚说:“蛋糕。”
水声响,迟小多探出头,头发湿淋淋地贴在额上,看了一眼,笑了起来,眼睛很明亮,说:“请你吃,你吃吧。”
项诚翘着脚,坐在床上,拿着碟子,两口搞定一块蛋糕。
迟小多在浴室里哼着歌,心里觉得很温暖。他的心咚咚跳,觉得自己要爱上他了,当然这不可能。
他也知道,对于项诚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花钱来买服务的客人而已,如果能交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多好,不过还是不要妄想了。
项诚给他吹了头发,又出去拿了他的衣服进来,让他穿上,还给他特地准备了一条新的内裤。
迟小多:“???”
这就没了?
这就没啦??!!
说好的全套呢??!迟小多心里狂呼道不是做全套的吗?!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啊啊啊!
不对,刚刚按脚小哥不是说“不做黑”吗,迟小多明白过来,多半又是王仁在逗他玩。不过退一万步说,这样他也觉得很好了,不要做到那一步,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嗯不错不错,迟小多又稍微开心起来。
“这个……”
“送你。”项诚说。
迟小多一想,留个纪念也好,正好换上了,刚好,穿好衣服后,项诚还给他系上鞋带,带他去前台结账。
“账结过了。”项诚说。
服务生笑容可掬地朝迟小多鞠躬,说:“请您填一下这张调查表。”
上面没有姓名等内容,只有对服务的评价,迟小多在“非常满意”上全部打了勾。
服务生说:“喜欢我们的项哥吗?”
迟小多脸有点红,笑着不说话,他还有点想和项诚相处,不过时间已经到了,项诚又从服务台上拿了颗糖,剥开,随手递给迟小多吃,带着他出去,朋友们都走了。
项诚说:“怎么走?”
“我自己回去吧。”迟小多说:“再见。”
迎宾全部出来,排列开,八个帅哥朝着迟小多鞠躬,齐声说:“欢迎您下次再来——”
项诚却没鞠躬,玉树临风地站着,就像众星拱拥中的一名王子。
迟小多想想,朝他们笑笑,说:“谢谢。”
走了以后,春风把迟小多吹醒了些,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自己居然没有要项诚的电话号码!不过王仁估计也知道吧,回去问王仁就好。朋友们的车都开走了,王仁本来是让大卫打个车,把迟小多送上车,然而大卫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迟小多便沿着路慢慢地走,坐地铁回去。
这是他平生度过的最难忘的一个生日了,整个晚上,迟小多都有点魂不守舍的,仿佛感觉项诚还在他的身边。坐上地铁的时候,迟小多塞着耳机,歌声优雅而忧伤,充满了春天里淡淡的惆怅。
项诚正要回去,忽然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天顶,一滴血穿过万丈高空,犹如雨点般落下,准确无比,落在一名从隔壁酒楼里出来,带着漂亮女孩的中年人头上。
项诚马上转身,回到会所中,打开储物柜,取出一捆红绳,揣在浴袍的口袋里,拿了金属短杖,顺手在耳朵上夹了根红梅烟,从后门出来。
奥迪倒车,开出了停车场,顷刻间只见项诚身影一闪,几步跃上一楼的空调。
“项诚呢?”后门里,大卫的声音在问:“客人走了吗?”
项诚踩着空调一跃,飞过对面小巷,顺着那边的楼梯跃上霓虹灯牌,拖鞋底差点在灯牌上滑了下。
奥迪沿着空旷的路开过去,项诚侧头看,从另一栋楼的二楼跃下,消失在花坛里。奥迪越开越开,沿着体育西路开走,项诚则在路边飞奔。
“停下!”项诚追上了那辆车。
那辆奥迪在红灯前等了二十几秒,车主没听见项诚的声音,拐弯,开过十字路口,项诚越跑越快,险些摔跤,继而弃了拖鞋握在手里,夺命狂奔。
他穿着浴袍,在空旷的路上飞跑,然而以人的速度,终究追不上私家车。紧接着,奥迪风驰电掣地开上立交桥——变故就在那一刻发生。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侧旁开过一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