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栖云殿。
“跪见王上!”
宫人们远远地就瞧见了自家魔尊,起身行礼,可抬头的刹那却只看到一片衣角。
“哐当”一声,寝宫的门再次被蛮力带上。
宫人们一头雾水,但也不敢议论什么,便悄悄退下了。
“夜溟幽,你慢点!”云洛在男人身后轻喊。
一路上,夜溟幽的步子越来越快,云洛因为跟不上他,最后两人的姿势由搂变为了拉。
云洛知道,夜溟幽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意,以至于她的手腕都被掐红了一圈。
眼见离寝宫的那张大床越来越近,云洛试图以身体的重量拖住夜溟幽,可还是被他不管不顾地拉着往前走。
“夜溟幽,你冷静一点。”
话音未落,夜溟幽将她往前一甩,云洛步子还没站稳,就对上了一张不断放大的俊脸。
“你干……唔!”
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云洛再度被夜溟幽按在床上狠狠亲吻。
当然,这根本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亲吻。比之亲吻,这更像野兽间的搏斗。只是,它是夜溟幽单方面的暴力行径。
啃噬,撕咬。
男人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在她的口中争夺每一分空气。
不过数十秒的功夫,云洛一张脸就已经憋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地拍打着夜溟幽的后背,想要借此让他清醒些。
可男人似乎着魔了般,对她攻池掠地,一刻也不放松。
大脑因为缺氧而短暂地停止运作,云洛失去了全部力气,只能依附着身上的男人,任由他主导沉浮。
不知过了多少,在云洛觉得自己快要“光荣下岗”的下一秒,夜溟幽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她。
那一瞬,云洛浑身发软,不知作何反应。
“师尊!”
此时此刻,这句曾经熟悉而略带缠绵的称呼,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云洛之前不敢想,做出这一系列的行为后,夜溟幽会有多愤怒,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可现在,脑子像被冻结住了一样,没有半点思考能力。
难道,她就要在这里被了结了吗?
修真世界,果然危险,青缇真是诚不欺她啊!
思绪神游天外,云洛为自己此刻还能有这样乐观的心态感到好笑。
不想,这样的笑容落到了夜溟幽的眼里。
夜溟幽冰蓝色的眸子里此刻只余阴鸷:“师尊开心吗?”
“……”云洛不语。
“不开心?”夜溟幽自说自话,随后大掌抚上了云洛细嫩的脖颈,“那师尊为何要发笑呢?是觉得弟子蠢得要命,次次背叛,却还是不长教训,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相信你吗?”
夜溟幽的嗓音压得极低,像是情人间温柔的低喃。
但云洛很清楚地知道,那只把住她命脉的大手,此刻正蠢蠢欲动。只要微一用力,她就可以对这个位面说再见了。
可事到如今,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呵!”她冷笑一声,努力地平稳着呼吸,“我本意……不在此,也一再跟你强调过,我,我绝不会屈居人下,成为你们……你们魔族的,什么尊后。”
话落,云洛甚至微微仰起脖子,一副甘愿赴死的英勇无畏模样。
夜溟幽那血红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慌张,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真的伤害了柳清歌。
临到头来,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哪怕当年被她一剑贯心,被抛弃在无人知晓的破庙里,被一次次地背叛与欺骗,他都未曾有过分毫伤害她的想法,更别提亲手了结她。
柳清歌,一定给他下了世间最厉害的蛊。让他爱而不得,痛入骨髓。
“师尊,你现今可是在栖云殿,我若想对你做什么,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夜溟幽恶狠狠地胁迫着。
云洛则缓缓地闭上了眼,似乎对他话里的威胁并无触动,大有一种任君决断的豪迈。
“柳清歌!”夜溟幽心底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直呼“师尊”的姓名,“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云洛阖眼,依旧不语。
“好,好!”夜溟幽怒极反笑,连说了几个“好”字。
是的,他确实不会对柳清歌作出轻狂之举。
这么多年过去了,柳清歌拿捏人心的一套,还是那样巅峰造极。
“咔!”
忽然间,一个冰凉的物件贴上了云洛的手腕。她睁开眼看去,就见一个锁链似的手环,将她和身下的这张大床紧紧地铐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云洛纯黑色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慢慢放大,她试试拽了拽那手环,结果却无功而返。反而她越挣扎,那手环则勒的越紧。
看见云洛这手足无措的模样,夜溟幽嘴角划过一抹玩味的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师尊觉得,我想干什么,嗯?”
云洛只是冷笑:“怎么,堂堂魔尊,留不住人,就要玩囚禁这一套吗?”
夜溟幽伸出手自她的脸颊滑过,一点点至下颌、脖颈、锁骨,而后在肌肤与衣物的交接处流连忘返。
云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如今还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师尊许是忘了,距离我们的大婚之期,还有两天。”夜溟幽侧卧在云洛身旁,用右手撑着下巴,笑意不明,“在此之前,我必须保证,我未来的新娘不会突然间消失无踪。”
“所以呢,你就要把我囚禁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