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身形吧,太过修长,所以直观起来,便显得消瘦了些。
云洛亲自给凌倚夹菜的举动,惊掉了随侍宫人的下巴。不过,他们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生存理念,一个个都装作没看见。
这行为落在旁人眼里,是帝后二人恩爱不疑。
但云洛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小白兔要养胖一点,这样肉才嫩,才会更加好吃。
凌倚则沉浸在动容中,丝毫没怀疑云洛的行为逻辑。
陛下如此待他,有妻主如此,于己身言,又有何求呢?
“谢陛下。”
“嗯。”云洛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随后,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默不作声地吃完了这顿“家乡菜”。
云洛用完晚膳后,就着凌倚之前的书饶有兴味地看了起来,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陛下难道是要他……
侍寝……
凌倚自觉难以启齿,可阮离贵为一国之君,她想要做什么,自己也是阻拦不得的。
少年时便决心,一定要将自己完完整整地献给最爱的人,现下看来,是多么自欺欺人啊!
可是……
凌倚看向了云洛的方向,对方正在油灯下掌书,一副目不转睛的样子。
如果是这个人,至少是能接受的。
寻不到心爱之人,那便寻一个待自己好的人吧。
凌倚没有打扰云洛,悄悄掩门退下,去寝殿里沐浴去了。
实际上,凌倚这下是真的误会云洛了。她虽然整天一副“色中饿鬼”似的死盯着凌倚,但也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她真的是在正经看书,被书迷了进去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云洛将一本经书翻完了。
倒是奇怪,明明过去她最讨厌这样生硬无趣的经书,现下却看的津津有味。并且,似乎都……记进了脑子里。
这些都是原身的技能点吗?
云洛:……我愿称之为神迹。
从书中抬起头,云洛这才注意到,方才一直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见了。
“小言,君后呢?”
“回陛下,君后此时正在寝殿。”
寝殿?
云洛心道奇怪,但还是从偏殿走了过去。
难不成是生病了?和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染了风寒?
云洛走进寝殿的下一秒,小言便止步于门外,随后就有宫人上前关上了门。
然而,关心则乱的云洛并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她慌忙地走进去,四下找了找,都没有看到凌倚的身影。
“陛下。”
清澈悦耳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云洛转头看去,就见凌倚从风帘后缓步而出,一件薄纱里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撕碎。
他脚下没有穿鞋袜,赤着脚自冰凉的地面上走过。长发披散,用发带在身后随意地束了一下,其余则披散在腰间。
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样子,像极了祸国的“绝世妖姬”。
只不过,换了个性别而已。
不得不说,男孩子一旦好看起来,就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云洛不知怎地,竟从凌倚身上感受到了撩人的气息。
“陛下。”
出神间,凌倚已走至近前,向她行了个礼。
云洛则还处于呆滞的状态,指着凌倚那“衣服不是衣服,纱布不是纱布”的东西问:“你,你这是要作甚?”
闻言,凌倚瞳孔内闪过不解。
“这不是陛下,您差人准备的吗?”
我差人?我差人?我怎么会差人准备这么个玩意儿?
云洛脸上尽是不可思议,忽然想到了什么,即将脱口而出的又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大梁皇室似乎是有这么个规矩,侍寝的人需裹轻纱面圣,以示贞洁。
其实说什么贞洁,摆在云洛这个“半现代人”面前,无非就是为了增加那啥时的情趣罢了。
但凌倚作为和亲的西北人士,自然不知道大梁皇室的规矩。
他在沐浴前,便有宫人将这件衣服送了过来,联想到那桌饭菜,他自然以为,这也是陛下吩咐的。
作为阮离的君后,床第之事是他应尽的本分。
于是,凌倚不假思索地便换了装,又以这身穿着前来面圣。
真是好大一个误会啊!
推导完这一切,云洛都快吐了。
没想到,自己在凌倚面前已经变成了这般“下作”的人!以后要想获取他的信任,又该从何下手呢?
“陛下?”凌倚见云洛久久不回答,便唤了她一声。
云洛如梦初醒,含糊道:“这事说来复杂,以后再跟你解释。”
以后?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凌倚听不懂了,端着一张无辜的脸对着云洛。
一时,云洛有些心软。
如果不和他做那档子事,小君后会不会失望?
毕竟人家也是精心打扮来见她的,就这么薄了他的情,岂不是让他平白难过?
更何况,宫人们都默认了今晚君后侍寝,若此时自己夺门而出,日后,又让旁人怎么看待凌倚呢?
好不容易为他建立起的威信,岂可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想到这,云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勇敢地大步上前,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来吧!”
云洛大喊一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一般。
凌倚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凌倚就被云洛拉着手,牵到了大床边。
这下,凌倚再没有旁的心思了,他脑子里都是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