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伦敦的华人华侨包括一些外国伤人炸了锅。
他们凌晨得到消息,霍家的霍三爷和霍家其他两个少爷在昨晚被人刺杀,两个少爷倒是没事,只是霍三爷目前下落不明。
于是这座国际大都市开启了寻找霍三爷的漫漫之路。
小旅馆内,身材高挑的女人拧了拧毛巾上的水,她的眼皮有些红肿,面色发白,轻柔地把毛巾搭在还未醒来的男人的额头上。
男人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此刻他的脸有些苍白,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肩膀处绑着绷带。
昨晚霍霆琛肩膀中弹,又在冰冷的湖泊里泡了很久,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
程婳背着霍霆琛来了这么一家偏僻的旅馆,借了一套工具把霍霆琛肩膀里的子弹取出,然后在她一晚上没合眼的照顾下,霍霆琛的高烧还是没有退去。
为了防止霍霆琛的伤口再次感染,程婳给霍霆琛拿了盒消炎药,却苦恼于怎么喂下去。
霍霆琛即使是昏迷时也丝毫不放松警惕,嘴巴闭得紧紧的,根本就喂不进去东西,偏偏他嘴唇又发干,程婳只能用棉签沾点水,一点一点地给他润唇。
程婳看着昏迷的霍霆琛,咬了咬牙,然后把消炎药吃进自己嘴里,喝了一口水,然后弯下腰,柔软的嘴唇堵住了霍霆琛的。
熟悉的味道让霍霆琛逐渐放下了警惕,牙关也被程婳撬开,程婳把嘴里的药送进了霍霆琛的嘴里。
程婳离开霍霆琛的唇,男人似乎恋恋不舍,双手握住程婳的肩不肯放开。
程婳无奈地想,这人在昏迷的时候都不忘占自己便宜。
她扒拉下霍霆琛的手,然后细心地给他掖好被子,准备去找房东借下手机。
“,isheokay?”
站在柜台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金发女人,看着和善热情。这是旅馆的老板,程婳习惯于称呼她为房东。
程婳微微一笑,“嗯,就是高烧还没有退,得带他去医院。”
房东拍了拍程婳的肩膀,语气有些夸张,“哦我的上帝!他昨晚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可能死在这里。”
程婳的笑容有些勉强,一晚上没睡,她本来脸色不太好,这样一笑,看起来更加憔悴,她道:“放心吧女士,他在我的手上,死不了。”
“我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她又道。
“sure.”
亏得程婳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她能轻松地回忆起还不那么熟的霍隽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
“喂?”手机里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
程婳的声音低低的,叫了霍隽的名字。
“程婳?你现在在哪里?”听见电话里的是程婳,霍隽急忙问道。
程婳揉了揉头发,有些烦躁,“我找到霍霆琛了,我们现在在距离那家裁缝铺两条街的一家旅馆里。”
“我找了你一晚上,现在全城都在找霍霆琛,你们小心点,等我过来接你们回国。”霍隽的语气带着满满的疲惫,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程婳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的霍霆琛,道:“回国的事,可能还要晚点,霆琛的情况不太妙,他高烧不退,也一直醒不过来。”
霍隽道:“那你等我十五分钟,我叫人来把霍霆琛秘密送进医院。”
程婳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疲劳,
“你们呢?昨晚我悄悄报警了,梅森和潘森好像回去找你们了。”
她很累了,没有功夫去想英国的法律能让那两个家伙做上几年的牢。
霍隽看着手机上和警官的沟通信息,道:“警察在他们来之前赶到了,梅森和潘森抓着了,跑了一些小喽啰。”
“能判几年?”程婳冰冷地问道。
霍隽沉默半晌,道:“他们没有造成死亡,大概十年以下。”
程婳冷笑。
二十年都不够,更何况十年?
她刚要说话,就听霍隽话锋一转,“但是,上一个能让我摘下眼镜动手的,已经死在了非洲,我不让他们在牢房里一辈子出不来,又怎么可能甘心?”
程婳笑了笑。
霍隽很快就赶过来了,他看着还高烧不退的霍霆琛,看向程婳,皱眉道:“他这样多久了?”
程婳道:“有一个晚上了。”
霍隽顿时无话可说,“……一个晚上……你做好他脑子烧坏的准备。”
程婳冷着脸,昨晚大半夜的药店都关门了,房东店里又没有退烧药,去医院又怕被那群人堵,程婳只能二十分钟换一次冷毛巾,却还是徒劳无功。
霍隽把霍霆琛背在背上,道:“车在外面,走吧,去医院。”
纽约市的中心医院。
看着霍霆琛进了急诊室,程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很怕霍霆琛就这么离开她。
霍霆琛的助理楚越走上来,道:
“三爷得知有人打算要暗杀程小姐,立马坐了最早的航班赶过来,下了飞机就头也不回地朝他手机里的那个位置跑去,叫都叫不住。”
程婳料到了霍霆琛在自己手机里放了监视器,但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愤,她心疼霍霆琛,心疼这个傻子。
霍隽走过来,无视程婳快要崩溃的情绪,“程总,警察找你了解情况。”
程婳看着那边穿着警察制服的两个男人,觉得心烦。
她打起精神,朝俩警察走去。
“hey,sir.”
程婳做完笔录后又立即马不停蹄地来看望霍霆琛。
霍霆琛已经从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