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妈还是不愿意说吗?”程婳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忧心忡忡。
“嗯,我早该想到的。”霍霆琛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
“没事的,我这几天再试试,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妈这里就交给我吧。”程婳安慰道。
霍霆琛像是孩子一般把头靠在程婳的肩上,获得短暂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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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妈妈今天不在家,你们好好陪奶奶,听见了吗?”
清晨,程婳喊醒三个小家伙,叮嘱道。
今天的行程或许是揭开姚秀栾心事的关键,程婳不敢耽误。
驱车前往姚秀栾的房子。
“你好,麻烦让一下。”
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在程婳身后出现,程婳惊讶的转过身,他们一左一右抬着家具送进房子里。
程婳抬头看了眼,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里就是姚秀栾的家。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程婳拉住一个工人询问。
“装修啊!还能干什么?”工人白了程婳一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挡事的女人。
程婳心头的疑问像是水草般纠缠在一起,她走进姚秀栾的房子。
果然,地上到处堆着木板和瓷砖,甚至连墙壁都开始重新粉刷。
“姑娘,你找谁啊?”
程婳打量着来人,应该是装修公司的负责人。
“师傅,麻烦问一下,这房子原来的住户呢?”
男人弯下腰蹲在地上翻找东西,随口答道,“好像暂时搬出去了吧。”
“我前几天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这房子还是好好的呢,怎么现在要重新装修啊?”
包工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程婳,觉得她的问题太多。
“那你得问这房子的主人了,我们就是干活的,什么都不知道。”
程婳识人很准,从未出错过,她一听就知道对方没有说实话。
“是这样的师傅,我之前想买这栋房子,所以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看您方不方便和我说说。”程婳塞了几张钱到男人的口袋里。
包工头瞥了一眼,伸手摸摸厚度,“那好吧,也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得罪了什么人,我们来的时候,这家里到处都被泼了东西。”
程婳疑惑,“什么东西?”
包工头露出嫌恶的神情,“什么都有,反正这房子从墙壁到地板,还有那些家具,全都不能要了。”
程婳后知后觉,原来这才是姚秀栾一声不响的搬到他们家里的原因。
“师傅,那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那我上哪儿知道去?肯定是惹了什么人呗!”
离开姚秀栾的房子,程婳深知这件事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姚秀栾虽然暂时隐退,但是无论对内对外,她都是霍家人,在这座城市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姚秀栾下手的人,寥寥无几。
可是,的确有人敢这么和霍家作对。
程婳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她想不明白姚秀栾会和陈晓通有什么关系。
“天明,我问你,现在可以追踪到手机的位置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回应。
程婳挂断电话,宋天明发来了一个坐标。
“怎么会是这个地方?”程婳没有片刻犹豫,立刻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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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那么准时。”
海岸边,已经有一辆轿车停在那里等待姚秀栾的到来。
“姓陈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姚秀栾忍无可忍,她知道迟早要和陈晓通见面的,这个老狐狸的手段她在数年前就领教过。
老人转过身,示意手下退后。
“秀栾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改改自己的脾气呢?”
女人沉默,面带愠色盯着眼前的男人。
时间的日历一页页前翻,三十多年前,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人。
“陈晓通,你真的以为你可以用以前的事情威胁到我吗?”
“我不想威胁你,只是你做过的事总有人记得,我想霍霆琛他不知道吧?”
姚秀栾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从前的事情,却在陈晓通的提示下一次次的想起。
“那是一场意外。”
“你总归是害死了一条人命。”陈晓通面带微笑,戳中女人最想埋葬的回忆。
回忆不断上涌,姚秀栾扶着轿车的车门大口的喘息。
三十多年前。
姚秀栾年轻时便跟着丈夫,也就是霍霆琛的父亲进入霍家,尝试参与霍家的一些生意。
在霍霆琛父亲的带领下,姚秀栾把手中的生意处理的有声有色,可惜好景不长。
“秀栾啊,你知道我是喜欢讲道理的人。”陈晓通的声音把女人从回忆中拉回来。
“你想要什么?”
“我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把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带回去,二是想接管你们霍氏的生意。”陈晓通在老熟人面前,没有任何隐瞒。
姚秀栾冷笑起来,“你做梦。”
“你还是那么固执,如果三十年前不是你执意要在暴雨天赶工,也许就不会发生事故。”
“够了!”
海风吹来,姚秀栾的愤怒和陈晓通的算计都消散在狂风中。
“我们接管霍氏之后,自然不会忘记你提供的消息,到时候你和你的儿子想去哪里都可以。”
陈晓通朝着身后的助理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刻递上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
姚秀栾看也没看便伸手夺过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