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她的弟弟安排好了。”助理走进办公室。
陈晓通应声,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公司。
“董事长,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派她去找姚秀栾,万一被人发现是我们从中作梗的话……”
陈晓通笑笑,也许一般的人会有这样的担忧,可是最危险的方法往往是最安全的。
他要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掌握主动权,既然姚秀栾选择了拒绝和他合作,那么他就要让过去的事情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盯着点,等孙素珍那边一得手就把她也解决了。”
“是!”
九点的钟声敲响,恰是一天最好的时刻。
对于陈晓通来说,所有拒绝和他合作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
“霆琛,我来照顾妈吧。”程婳一大早便从家里赶到医院。
男人显然一夜未眠,通红的眼圈下印了一圈乌青色。
只是一整夜,霍霆琛好像沧桑了许多。
程婳心疼的抚了抚他的脸,依旧为自己莽撞的选择而后悔。
“孩子们呢?”
“没事的,我让菲菲来帮忙照顾他们了。”
病床上,点滴缓慢的顺着透明针头流进姚秀栾的经脉之内,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说三天内如果还没有醒来的话,就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程婳诧异。
“老人经不起这么折腾,能不能醒来是一个未知数。”霍霆琛欲言又止。
程婳已经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姚秀栾所到之处都表现出女强人般的坚硬,但是她毕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霍霆琛又看了几眼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出现沟壑。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什么事情我再联系你。”
霍霆琛应声,只是现在的他无暇顾及休息,他要查清楚发生在姚秀栾身上的一系列事情。
“霍董,我们现在去哪里?”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严阵以待。
“去找霍四叔。”
病房内。
程婳默默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姚秀栾,只有一旁呼吸机上起伏的数字和微弱的呼吸可以证明她的存在。
这样的状况多么熟悉,程婳清楚地记得数年前自己的母亲也是这么躺在床上。
女人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生命在眼前流失,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挽回。
那样的绝望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这也是程婳执意要让霍霆琛回去的原因,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幸,她不希望霍霆琛亲眼见到这一幕。
无数个日夜,每当程婳想到和母亲有关的事情,她都会想到那些无人支援的日子。
度秒如年,却又无比真诚的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
那时的程婳整日处在这样的矛盾中,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母亲,甚至只要可以感受到母亲的呼吸都是有意义的。
事与愿违。
“这么认真,在看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程婳从漫无边际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惊讶的转过身,男人已经走到她身边,带着一阵馨香。
“你怎么来了?”
又是这个男人——温子晏。
说起来,程婳和他认识不过才几天而已。
“我来看看你们。”温子晏神色自然,好像来探望已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把手中的花递给程婳。
程婳失笑,原来这就是香味的来源,一束百合夹杂着几朵红玫瑰点缀。
“全都是白色未免让人压抑,所以加了一些别的颜色。”
温子晏坐到程婳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上去很放松。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注意到你进来。”
男人的目光灼灼,程婳清楚他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所有不透露目的和身份的人,程婳都保持着基本的距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担心她吗?”
“嗯……医生说她再醒不过来就真的很危险了。”
温子晏扫了眼床上的老人,从程婳的眼中看出超越二者关系的担忧。
“她是你先生的母亲?”
程婳点点头,伸手把姚秀栾的双手放到被子里。
“看上去你好像在照顾你自己的母亲一样。”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恰好戳中程婳不愿提及的痛楚。
即使程婳再怎么擅长伪装,也无法回避自己的内心。
“我妈妈她……很多年前过世了。”
“看上去是段不好的回忆。”
程婳对眼前的男人越发好奇,若是换成别人,此刻应该在为自己鲁莽的问话道歉,而温子晏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女人再次抬头打量着他,和上次相似的装扮,好像外面穿什么完全不重要。
只是拇指处的扳指不同,材质由玉换成铜。
“你戴的是青铜做的扳指?”
“眼力不错啊。”温子晏转动扳指,像是刻意向程婳展示。
程婳噤声,自己在古董界那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人会戴这种材质的扳指。
虽然猜不透温子晏,可是程婳能够肯定,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还没有正式谢谢你。”
温子晏起身,“想谢我?现在就可以。”
“什么?”程婳讶异。
“走吧,我还没吃早餐。”
程婳本想拒绝,可温子晏已经走出病房。
她看了眼床上的姚秀栾,犹豫片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