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婳手下的设计部门是整个霍氏企业的重心之一，所有人都盯着设计部的一举一动。
“婳婳，你先别急，这件事交给我来调查。”霍霆琛朝助理招招手，示意她先送程婳回家休息。
“霆琛，如果找不到姚师傅的布料，我是没心思休息的。”
程婳拼命三娘般的工作状态人人皆知，可霍霆琛始终坚持让她先回家。
“好吧。”程婳妥协。
来回折腾几次，天边已经翻出鱼肚白。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上逐渐有了车声和人声。
程婳木讷的坐在车里，她想不通到底是谁会这么做。
乱糟糟的想法塞满了程婳的脑子，她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裂开来。
取消这笔海外订单已成定局，距离交货还有一周的时间，无力回天。
只是这笔巨额赔偿款要何去何从，程婳再次陷入谷底……
“程婳，你回来了啊！霍先生呢？”
杨颖急忙跑出来，追问道。
程婳没说话，径直回到自己房间，把女人一个人晾在身后。
助理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那个，你是程总监家新来的保姆吗？”
杨颖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别扭，还是点点头。
“程总监心情不太好，让她好好休息吧。”助理把程婳的包交给保姆。
杨颖紧紧攥着女人的皮包，滑腻的质感从手指上传来。
……
“陈董事长？”
程婳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人，心里立刻筑起一道围墙。
陈晓通脸上挂着和平时一样的微笑，朝身后的保镖摆了摆手，“你们在车里等我。”
“请进。”
来人分明是位不速之客，可程婳还是决定好好会一会他。
杨颖端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没有退下的意思，悄无声息的站在两个人身后。
陈晓通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杨颖，端起热茶轻嗅。
“这茶是今年新摘的吧。”
“是，新摘的。”
杨颖抢先开口，似乎想在老人面前表现一番。
陈晓通的胡子微翘，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陈董事长今天亲自拜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陈晓通似笑非笑。
程婳蹙眉，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人似乎不紧不慢，只是一口一口喝着清茶。
没一会儿工夫，茶杯竟已见底。
“真是不好意思，劳烦你帮我再倒一杯。”
陈晓通朝着杨颖微笑，女人立刻殷勤的端起茶杯离开。
几乎任何一个不了解陈晓通的人都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所折服，那种经过精心伪装的气质。
但是程婳不是其中一员，她早就看透陈晓通的底色。
“现在可以说了吗，陈董事长。”
“哈哈哈，程总监果然是聪颖过人啊。”陈晓通大笑，“我不是不相信程总监家里的人，只是这毕竟涉及到商业机密，所以我想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比较好。”
商业机密？
程婳疑惑，什么时候这个老家伙会和霍家的人开始谈商业机密了？
“我和余烨导演商量了一番，觉得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还是由你来最合适。”
陈晓通双手合十，靠在松软的沙发上。
原来还是电影的事情。
“陈董事长，不好意思，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没有进军影视圈的打算。”
陈晓通微微转动手上的扳指，扬起嘴角，脸上的褶皱更加明显。
“程总监，我们做生意的人难道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程婳不语，显然，这个老东西是把所有生意人都看做和他一样不择手段。
女人的沉默在陈晓通的预料当中，不过他自然是有备而来。
“程总监，说来说去还是一场生意，只要价钱谈妥，我想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晓通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用钢笔在上面草草写下一串数字。
程婳瞥了眼茶几上的支票，上面的数字令她瞠目。
“陈董事长，这只是一部电影而已，怎么会……”
“哈哈哈，程总监，看来你对这一行了解的还是不够啊。”
女人陷入沉默，这笔钱恰好可以填补海外订单的亏损，甚至可以提供下一笔项目的启动金。
如此看来，她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程总监，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都是为了利益，不是吗？”
陈晓通趁机添了一把柴火。
“好，我答应！”
程婳一咬牙，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陈晓通的邀约。
电影，对于程婳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的尝试，她想既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应该也可以轻松应付……
陈晓通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褶皱又深了一层。
“好，程总监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会安排人来和你签合同的。”
“董事长，您的茶！”
杨颖从厨房出来，恰好看见走到门口的陈晓通。
然而，老人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直接忽略了女人，走出门外……
杨颖端着热茶站在门口，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
“楚越，找到当天晚上值班的人了吗？”霍霆琛在厂里待了整整两天。
“是，董事长，人我已经找到了。”楚越侧身在霍霆琛耳边低语了一阵。
车子在一间破旧的民房前停稳。
“咚——咚——”
楚越敲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