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对葛玄那是又爱又怕,乖宝宝一样的模样看了眼鲍晴天,有些依依不舍:“晴天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
葛芸先走了,葛玄本来也要走,不过看到前面芸儿的背影,停下脚步,有些纠结的模样。
“舅舅还有事?”
鲍晴天都准备关门了,看葛玄停下了脚步问道。
葛玄转过身来,看着鲍晴天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皱了数次,想了想还是算了:“没事,你早点休息,明天随舅舅去铺子里看看。”
“好。”
葛玄走了,鲍晴天才合上门,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地做起了俯卧撑,这是他前世睡觉前养成的习惯。
“才做三十个就不行了,这身体太弱了,看来要多锻炼一下了。”
鲍晴天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手,脱衣睡觉。
........
紫禁城御书房,正值壮年的康熙在这时节时分仍然没有休息,批阅着桌上厚厚的一叠奏折,而他下手处坐着一个少年正握笔将康熙批示奏折所说的内容一一记下,面容俊秀,这一静一动间,透着文人雅士的翩翩君子之风。
“没想到这时隔多年,天地会居然又冒出头了。”
康熙看着手中的奏折皱了皱眉说道。
少年微微抬起头恭敬的等着康熙的批示。
康熙沉吟了一会,犀利的眼神看着奏折径直说道:“且命两广总督赫尔台全权督办此事,三月为期,诛杀贼首,重赏,否则他的官就做到头了。”
少年快速的写着,康熙顿了顿,他也跟着顿了顿。
“至于那些从犯....。”
康熙说道这里,目光眯了眯,一抹冷厉的寒芒和宽仁的笑意先后闪过。
瞥头看了眼少年,似有意相考:“逸风,你觉得这从犯如何处置才最为妥当。”
少年显然没料到康熙会问他这个问题,稍有紧蹙,但很快镇定下来,微微抬手行礼:“皇上,奴才不敢妄议政事。”
“逸风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没学到你父亲,放不开手脚,太过拘礼。”
“想当然,朕年轻的时候,可没少挨你父亲的拳脚,过往种种就好像犹在昨日。”
康熙忆起旧人,不免有些心怀向往。
“皇上,家父已经逝去十年了。”
少年看康熙回忆伤神,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悲戚,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这么久了吗?”
康熙缓缓看了一眼静静的躺在御书房挂壁上的佩剑,赠予故人之剑,回到原处,他已经十年没用过了。
“逸,十七岁进入御书房为朕代笔,整整一年,从未出过差错,容若有你承继衣钵,朕甚是欣慰。”
“皇上,逸风才学不及父亲万分之一。”
“唉,休要过谦,你的能力朕看的一清二楚,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无论如何,朕不怪罪于你。”
少年名叫纳兰福格,字逸风,纳兰容若的长子,八岁之时经历父亲病逝,家道中落的悲痛,后康熙念及兄弟之情,又看其年少便好学聪敏,多有庇护,去年更是将他带在身边,从御书房代笔开始历练他。
纳兰福格见康熙如此坚持,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天地会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那句口号而已。”
什么口号二人心知肚明,康熙沉吟了一会期待的看着纳兰福格:“接着说。”
“有了那句口号,天下百姓便都有可能是从犯,那是抓不完,杀不完的,而且抓多了,杀多了,民心或多或少都会受影响。”
“奴才认为唯有消去那句口号,一劳永逸才是解决天地会的最好办法。”
康熙目光一怔,径直站起身,走到了纳兰福格跟前,纳兰福格急忙起身躬着。
“逸风所言倒是让朕茅塞顿开,只是那口号该如何消去。”
康熙深邃的目光看着纳兰福格好一会,才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想要无形的消去那句口号,皇上治理天下的能力和朱明后人是关键。”
“朕自认为朕治理的这个天下国泰民安,可满足了你的条件?”
康熙带着淡淡自信的笑意看着纳兰福格。
“皇上盖世明君,治理天下的能力自然无需担心,百姓如果能安居乐业,就不是一句口号随意就能蒙骗的了。”
“呵呵呵,朕真的很少能从你嘴里听到赞美之词啊。”
“这本就是事实。”
康熙一脸的愉悦转过身又坐回到自己的龙椅:“你的意思是这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朱明后人身上?”
“不错。”
“自大清统一中原以来,这朱明后人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也不知道这居中有几人是真,几人是假?”
“真不真,那天地会的首领定然知道,而且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做成真的,我们只需要利用他的影响力将那句口号划去就行了。”
“好像有点意思,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嗻。”
纳兰福格行了一礼,便回身到座位上开始写回折,至于什么内容,康熙也不过问,只需要在发出去的时候最后看一眼就行了。
康熙继续批阅下一本奏折,但不急着示下,看完放在一边,看了:“上元节,你也陪朕一起出去看看吧。”
纳兰福格一怔,能陪同在陛下左右出行的,再不济也是一些大臣,而他只是御书房代笔的,论官阶七品芝麻官都不是,这番康熙的邀请可真是无上荣光,他自然受宠若惊,急忙伏拜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