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美味斋的突然停业整顿,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直到上元节的前一日黄昏时分,美味斋的匾额换成了优品阁,外面花花绿绿张贴着各种画师画的惟妙惟肖的坚果美食甜品。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行人们都是驻足观看,而满嘴香甜的东家就便疑惑了。
“王掌柜,本以为美味斋已经被我们斗垮了,没想到居然搞出这些个新奇玩意...。”
声音是个妇人,带着面纱,谁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东家,这美味斋毕竟在京城扎根十几年,想要他们轻易倒下绝非易事。”
“这些新奇的玩意,绝不像葛玄那老古董搞出来的,你有没有派人去查查,这是谁的主意?”
“不用查,一个少年天天在那指挥跑腿呢,十有**就是他搞出来的,听那些伙计叫他少东家的,可据我所知葛玄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儿子,这就有些奇怪了。”
“一个少年?能想出这些点子,倒是有趣。”
妇人的声音充满诱人犯罪的妩媚。
“东家的,小人怕这突然的变故会影响主人的大计。”
“今日都已经十四傍晚了,难道他还能在一天时间内挽回顾客的心?”
妇人走到门帘处掀开一点点看了眼纷至沓来的顾客,微微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摆了摆手。
“顾客不顾客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宫里的那位喜欢新奇玩意,要是让她去了他那里,我们的计划可就难了。”
妇人一听,冷厉的回头道:“主人的大计固然重要,但这满嘴香甜的顾客也同样重要,以后在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休怪我无情。”
“是是是,小人掌嘴。”
王掌柜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妇人从里间走了出来,踱步来到铺子里,伙计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她一一颔首,直接走到门口,看着斜对门的优品阁。
“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他的大计我自当尽心竭力,既然有隐患,那就防微杜渐,做两手准备。”
“东家的意思是?”
“附耳过来。”
王掌柜不敢迟疑,妇人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王掌柜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一阵钦佩的笑意,直呼:“东家的这计甚妙,不仅能除掉对手,还能完成主人的大计,小人这就派人去着手准备,不,还是我自己亲自去。”
妇人一摆手,王掌柜便下去了,妇人目光有些不忍的看着优品阁微微叹道:“生意场上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你不想安安分分的倒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正月十四,鲍晴天最忙的一天,一直到晚上天黑才忙完,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有些满意。
“舅舅,那些舞女也教的差不多了,明日吉时优品阁便可以重新开业了。”
葛玄本来还挺开心的,但一听到舞女,脸上就有些不自然:“晴天啊,别的什么都好商量,但让这些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还载歌载舞,是不是太那个了。”
“她们本来就是舞女,抛头露面怎么了,难道女子就只能一辈子待着深闺大院里不能见人了?”
“舅舅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有伤风化...。”
葛玄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世人就是偏见太多,舅舅,你是不是觉得载歌载舞的是男子会舒服很多?”
“对对对...。”
“可男子吸引力不够啊,除非能找七八个像晴天这般英俊的,舅舅能找到吗?”
“那个,舅舅勉力一试,应该可以吧。”
鲍晴天脸皮扯了扯,勾上葛玄的肩一边走一边劝道:“分寸晴天还是会把握住的,她们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会被世人诟病的,舅舅且放宽心。”
葛玄这般确实是怕世人的嘲笑,毕竟流言猛于虎。
“你看这街上也有不少逛街的丫鬟,小姐,别人也没说什么不是。”
“这能一样吗?”
“没啥不一样的,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开业,舅舅可是东家的,要站出来说几句话的。”
“开业就开业,没听说过东家的还要说什么话的啊?”
葛玄露出一抹疑惑。
“说些激烈士气的话,舅舅没发现店里的伙计都兴致不高吗?”
“好像也是,最近这段时间走了不少人,虽然也招了新人,但这么一闹,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的,激励一下很有必要。”
“只是这话舅舅不知怎么说。”
“晚上我会将要说的话写好送过去,舅舅背下就可以了。”
“怎么感觉有些紧张,当年白手起家都没这个感觉。”
葛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目光之中忆起往思,明日便是他一生心血成败的关键,不免有些踌躇紧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鲍晴天看着葛玄的侧脸,圆帽下的几缕白发分外明显,用手揪了一根,吹散在空中。
正月十五,上元节,街道上比之前几日更是热闹了几分。
日上三竿,优品阁门口本来就围观好奇的行人更是驻足往里瞅着。
此刻葛玄站在一众伙计面前慷慨激昂的大声说着什么,而他身边站着鲍晴天和刘掌柜。
满嘴香甜的东家赵馨儿带着面纱混在行人之中听着他的讲话,微微瞥了眼他旁边的少年。
“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这一刻本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应该在葛玄身上,但鲍晴天微微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打量着自己,转头往外人群中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