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乡属于河山县下属的一个贫困乡,是全县唯一没有通车的乡,进出都是从一座大山上下到谷底,然后趁着河流中水少的时候涉水而过,再随后从河这方顺山而上,翻过两座大山才能够出来。
这次由魏乾阳担任花溪乡的常务副乡长,这也不能说是打压,反正从政治层面上,他从一个村的挂职书记一跃而为这个乡的核心人物,算是提拔了。
组织部的部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体也多病,只好让常务副部长周明军陪同着魏乾阳前来上任。
随同的还有着花溪乡前来开会的书记桂保国。
魏乾阳也暗中观察了这个叫桂保国的中年人,长得黑壮,身体非常不错,爬起山来并不太费力,说话也是一套套的。
当然了,魏乾阳还是从对方那话语中看出来了,对于自己的到来,对方其实并不是太欢迎。
想想也能够理解,花溪乡由于太过偏僻,县里面的领导基本就不会跑到那里去,这样一来,桂保国这人等于是那里的土皇帝,加上乡长也是由他兼着的,权势就更大了,自己现在突然前往,等于就是那里的二号人物,他能够高兴才是怪事。
不太好办啊!
“小魏,你的事情我还是听说了一些,听说你把黄石村都带得富裕了起来,我们乡可就靠你了!”
“桂书记,我对于花溪的情况并不太熟悉,要向你学习。”魏乾阳从对方对于自己的称呼中就看出来了,对方并没有把自己平等地对待,想在这方面显示出他的地位。
周明军可能是久坐办公室的原因,爬了一阵之后就喘着气,说道:“休息一下吧,好久没有爬山了。”
“呵呵,你们机关的人是该锻炼一下了,不过没有关系,你回去的时候我让几个年轻人把你抬着出去。”
桂保国嘿嘿一笑。
周明军哈哈一笑道:“抬我出去就不用了,你们那里的野味搞点来吃倒是不错。”
两人都是老熟人了,在那里就说笑了起来。
周明军看向魏乾阳对桂保国道:“魏乡长可是有钱人,我听说了,这次魏乡长在海东赚了很多钱,有他到你们乡,对于你们乡的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上级之所以让他到花溪,就是想借他的能力帮助你们脱贫。”
桂保国笑着道:“我们就等着小魏的到来了。”话是这样说,魏乾阳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神情中透着一种凝重之情。
“桂书记,我感觉村民们进出是真的不方便,如果能够在这两山之间架设一座桥的话,大家进出就不必要爬上爬上了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钱的,县里面也请人来看过,也研究过了,架设这样的一座桥可不便宜,怎么的,魏书记要帮我们建设一座?”
魏乾阳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严肃道:“这是公家的行为,桂书记,公私要分明才是。”
桂保国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周明军一路上都看到了两人的情况,他对于桂保国的做派也是不满的,“小魏小魏”的叫着,对于魏乾阳那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首先就是态度的问题了,现在人家魏乾阳以请教的姿态询问一下交通的问题,他竟然让魏乾阳出钱来架桥,这是不合适的行为,就算人家魏乾阳有钱,他凭什么出这个钱?
周明军也不想两人矛盾的冲突,只好说道:“老桂,魏乡长说得对,就算是他有点钱,这种事情是公家的行为。”
桂保国道:“乡里面的路没有,我这不也心中急吗?我可是听说了,小魏帮助黄石村很是用心,现在他是我们花溪的副乡长,我只是希望他也能够帮助一下花溪。”
魏乾阳发现自己与桂保国之间的争锋已经开始了,现在自己如果弱了气势,往后还想在花溪工作,那就基本上没有话语权了。
“桂书记,听说你在花溪当了许多年的领导,那么多年了,你们就没有自己想办法来建设这座桥吗?”
桂保国还真的是想通过一些事情来削弱魏乾阳的影响力,刚才他也是灵光一闪,心想正找不到对付魏乾阳的办法,既然提到了修桥的事情,那就把这件事情扣在他的身上,只要他修不出这座桥,那么,往后他在桥里面的威信就不会存在,对于自己自然是有好处的。
现在听到魏乾阳怀疑他的能力,心情也是不畅,哼了一声道:“要在这里修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几十上百万的钱从哪里来?我们乡本身就是一个最穷的乡,吃饭都成了问题,你让我们去修桥,谁来都不行。”
魏乾阳笑了笑道:“正如周部长所言,我的确是在海东赚了一点钱,但是,那钱是我私人的钱,如果我用私人的钱来帮着建桥,那也并不是不行,但是,那就是公私不分的行为,桂书记,你也是组织上的人了,平时做事是否看得惯这种公私不分的行为?”
桂保国只好说道:“你说得对,做事还是要公私分明才行。”
“嗯,虽然不能够用私人的钱来修桥,但是,我们可以多想想发展的路子,只要乡上有钱了,自然就能够修桥。”
这下子桂保国才认真地看了看魏乾阳,他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并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年轻人,说话办事都是一套套的,自己得认真地对待才行了。
“老桂,县里面对于魏乾阳同志的工作安排也跟你说过了,行政那方的事情主要由他负责,党务方面由你负责,希望你们能够配合着把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