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本来一肚子郁闷气准备诉说,听到赵慕慈这样讲,一时便讲不出来。赵慕慈也不出声,只专心帮他掏耳朵。
静了一会,肖远开口了:“说的也是。这样做更聪明,也更能有长进。”
顿了顿:“只不过,天天被她折磨,心里的郁闷和鄙视都散不完。哪儿还有心力去学习和借鉴。向一个讨厌的人去学习,难啊。分分钟劝退。”
赵慕慈不语,过了一会说道:“那就不说这个讨厌的人了。”
两人静了一会儿。赵慕慈开口,嗓音柔柔:“远远,你最近是不压力有点大?”
肖远:“你说工作吗?”
赵慕慈扳正他的脸,他睁开眼瞧着她:“我是说我们之间。”
肖远不想承认,勉强笑道:“哪有。”
赵慕慈:“我都感觉到了。你天天在我身边,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肖远不做声,过了一会说道:“我能有什么压力。”
赵慕慈用手扶上他的头发,一边说道:“是不是担心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在追我?”
肖远看了她一眼,转头将脸埋进她衣服里,闷声说道:“没有。”
赵慕慈将他扳开:“你听好了:没有。现在没有人追我,除了你。”
肖远垂着眼,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不说话。
赵慕慈:“将来,也许还会有,也许就没有。你应该感到高兴,说明你女朋友我有魅力,你眼光不错。”
肖远脸上现出一丝赧色,垂着眼讲话了:“我不喜欢你被别人惦记。一知道别人喜欢你,我就觉得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赵慕慈:“怎么会?我又不是一件东西,随便人看上就能带走。”
肖远:“你是我的。”脸上透着固执。
赵慕慈微笑:“我是你的。”
她又说道:“可我同时还是我自己。我知道我想跟谁在一起。不是随便谁来喜欢就可以带走我。你的眼睛张在外面,只顾去防范谁可能会喜欢我,企图将整个世界都挡在外面。这样多累……而且也影响我的感受。我不可能不去和人交往,也不能控制别人是不是会喜欢我。可是我能控制我自己。我明白我要和谁在一起。如果我决定了,我就会认真对待,付出真心。”
肖远已经坐了起来,挨着赵慕慈。他将手搭在好慕慈手上,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再来一个你们总裁那样的人来追你,同时他又满足你绝大部分选择要求,那该怎么办?我没有信心胜过他,也没有信心留住你。”
这样说着,他低下了头,仿佛已经掉进了那样的困境一般。
赵慕慈有点好笑:“你这是杞人忧天吗?哪里有这样的人?还愁成这样?真有那样的人,到时候再愁也不迟。现在就过好当下,享受我们在一起的小日子不好吗?”
肖远不答,维持着低头的姿势。
赵慕慈逗他:“等到那样的人出现的那天,没准你也功成名就,不比他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又或许,那样的人就是未来的你也说不定呢。如果是这样,那我倒很希望他在未来出现,这样你就带着升级改良后的装备再拿下我。一切都在发展和变化呀!干嘛自寻烦恼?”
听到这里,肖远抬起头,脸上带着奇异的笑:“你说的对,就是这样。”
赵慕慈瞧了他一会,歪着脑袋调侃他:
“你是在玩特洛伊战争抢夺海伦的游戏吗?将自己想象成没有长成的王子,要和身经百战、年富力强的邻国国王抢夺美女海伦?海伦没有意志,也没有话语权,只是任人争夺,身不由己。你失掉重点了!重点不在于你头脑中那场和不存在的强大竞争者之间的争夺游戏,而在于我和你,我们之间的感情和联系!我们是否相爱,是否认定对方,是否有真实的感情,是否共同成长,这个才是重点啊。只要我们坚定心念要在一起,谁来追求我都没用啊。”
她明显的感觉到肖远内心的想法。其实她心里有没说出来的一点不甘,那就是在他的这场假想战争游戏中,她似乎就是一个战利品,谁打赢对方谁就拥有她,而她没有任何话语权和决定权,她感到自己被物化了。
谁甘心被物化呢?她也是有选择权的好不好。
转念一想,古今中外,为了一个女性决斗的男人们前赴后继,乐此不疲。也许这就是男人竞争的方式,通过比赛定胜负的方式消灭竞争对手,为自己追到心仪的女性扫清障碍。可是肖远这样紧张不安,进而将这种不安传给她,某种程度上已经对她造成了干扰。这让她觉得,也许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处理方式。
她忽然想到frank。frank曾经在夕阳下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她拒绝之后,他便没有音讯了。从他离职至今,都没有一丝音讯了,不曾联系她,更不用提追逐。frank那样不肯输,事事力求最好的人,为什么没有像tony那样死追不舍,和同类竞争?是因为他不屑于为女人去争抢,还是那天本身就是在逢场作戏?又或者……他尊重她的选择,并不将她看作可以争夺的战利品?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很快被肖远的话夺了注意:“我当然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可是攘外安内一样重要啊。总不能眼看着一个条件比我好太多的人不停对你献殷勤,我就眼睁睁看着。到时候你又说我对你不上心,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