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ura心中后悔不迭。她本意是要将事情闹大,用“**”和官方机构介入的恐惧和压力,将grace架上柴火堆,然后接着gr与hr的不满和刁难进一步将火点燃,令她退身不得,只能乖乖从公司里滚出去。
不成想grace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可以说服r不跟她为难,还进一步争取到了tony的支持,那便等于事争取到了整个公司的支持来解决这档子事。这么一来,局势一下子便扭转了,她像开挂了一般搞定了这些员工,这桩投诉也被劳动监察大队驳回了,grace大获全胜,转危为安。
grace用了什么绝招突然这么厉害的?她不禁留意起那场她未能参加的总裁会议。经过多方打听,她才知道,原来r和ony转怒为喜,要求所有部门都要协助法务处理这件事。据说a口才极好,相当有条理,她一进来,坐在那里一开口说话,所有人对这件事的看法都变了。
“原来是e当时的处境和做派,怎么那么容易搞得定gr和ony对她也颇有微词。原来是找了race一边阴晴不定的寻思着,一边忍不住欠身,隔着a。
“不过……a有这么厉害吗?还是她跟高层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特殊关系?”本以为a只是会法律、没有经过什么风浪的乖学生而已,不曾想她竟然成了grace扳回一局的重要武器,竟然可以说动整个公司来支持grace处理这件事。大意了。
一时想到自己平时对a的各种防备排斥,从来没有好好的去了解、真心用过她,以致将她推到了grace手边,也令自己冒着极大风险的一博功败垂成,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懊悔。
可是再后悔又怎么办呢。错已铸成,悔之晚矣。现在再对a示好,对这件事来说,已经晚了。不过……既然知道了她有这么大能量,又在grace那里立下了功劳,自然就不好再得罪她。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这样想着,laura默默的把态度转变了,连看a的眼神,对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也一并改变了。
隔了几日,她又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出差是不是也是公司刻意安排的?怎么就那么巧?虽然说东北那边的事情确实是比较紧急的,可这其中会不会有某种刻意的安排?她不得而知。问营销总监,他也说不上来什么不对劲,还说她神经过头了。
总之。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大失所望,白忙活一场。一想到grace继续稳坐在法务vp的位子上,继续对她形成挟制,她心里便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
三更半夜的一个晚上,她从睡梦中忽然惊醒,脑海中闪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这群人光奔着公司的新职位去了,他们有没有出卖我?有没有?……”
被这个问题抓住了注意力,这个时间点又不好打过去求证,她顿时觉得空落落的,像突然浮在了空中一般。看着昏黑的房间,听着老公在身旁发出一声声轻微的鼾声,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心中的恐惧也被无限放大了,令她如芒在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顶着哈欠去上班。趁着没人的间隙,她打电话先问黑胖,有没有供出她来。黑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问急了便说道,似乎很多人都被问到了有没有幕后指使,并且说回答这个问题的,优先给安排工作,还不追究责任。
说完忙急着表态:“grace,我可没有供出你来啊,她们对别人说的那些话也给我说了,但我没有说出你来。”
laura早已面色煞白,惶惶无着。听到黑胖这样讲,她一股怨怒冲上心头,恨恨说道:“你不是也被安排了工作了吗?!”说完便挂掉电话。
黑胖委屈无比,看着挂断的电话说道:“我真的没说啊!不信算了。”
laura手心冒了汗。她又打给妮可和大头。妮可讲话结结巴巴,没说几句便借口挂了电话。虽然否认供出了她,但很明显,她供了。大头倒是直接,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挂了电话,光明磊落的背信弃义,比起妮可坦荡不少,倒令她无话可说。
剩下的,也不用再打了。人家就算供出了她,大约也就像妮可那样说没有,她又能怎样呢。即便是直接当面认了,又能怎样呢?赶到人家里臭骂一顿?但又能怎样呢?公司已经掌握了她是幕后主使的消息,即便把这些人都杀了,也没什么用了。
laura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她非常的不舒服了。一想到要继续在那个能看到e办公室的座位上再坐一下午,她便觉得无比的排斥。她掏出手机,跟grace请了假,让susan把她桌子上的私人物品和包收拾一下带给她,直接回家了。
正好第二天是周五,laura又请休了一天年假,连着周末带足了三天半。
躺在家里,她默默寻思着这一档事,不免有些后悔。不是后悔做了这个事,而是后悔没有考虑周全。如果当时能听着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辞了职,跟这二十个人一起同进退,最起码她不可能让公司接触到这些人,搞什么面对面恳谈交流。二十个人就坚持让劳动监察大队投诉处理,同时再去媒体上闹,只要是轻易闹大,不愁拉不下grace来。即便有a又怎么样?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即便是争取到了整个公司的支持,那么处理过了,grace还是要引咎辞职。
只可惜自己当时舍不得这几万块的薪水,没有那个魄力。可这也怪不得她呀!当时的情形她是看的妥妥的,谁能想到还有个隐藏实力的a,在危急关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