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辙早早睡下。
明天他打算出去转转,希望可以圈定出望炁的范围和距离。
然后,还要去菜市场找找活着的异兽,看看它是不是绿色的,确定一下蓝绿两种颜色代表的意义。
他陷入熟睡。
梦里。
云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诡异的黑色瘴气从地下慢慢升起,化作或狰狞,或呆滞的虚影弥散天地。
袁辙独自一人站在陌生的街道,黑暗的角落里好像有人在注视着他。
“谁?”
他如芒在背,不断在原地转圈。
“我看到你了!”
袁辙在大喊,但是他的动作不停,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个角落。
天上,地下。
前后,左右。
没有声音,没有人回答。
蓦然,黑色的瘴气中撕扯出了一道残破的虚影。
那道残破的虚影朝他展翅飞来,腐朽不堪的翅膀每扇动一次,便会吸纳一丝周围的黑色瘴气。
“那是什么?”
袁辙的内心充满疑惑。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怪异?
虚影气势汹汹,越来越近。
“什么东西?”
袁辙开始避让,可是虚影始终跟在身后,他甚至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
他跑啊跑,可是怎么也跑不了。
没有办法。
袁辙四处张望。
他跑到一扇门前,疯狂地敲打。
“吱呀~”
一只浮肿发白的手伸了出来,将他一把拽进屋内。
“谢谢!”
袁辙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
屋内漆黑一片。
袁辙休息了一会儿,问道:“你好,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没人回答,屋内空无一人。
“喂,有人吗?”
袁辙暗道不妙,这又是进了贼窝?
啪嗒一声,屋内亮起灯光。
袁辙猛地抬头一看,发现是一道熟悉的背影。
“你,你是?”
袁辙惊骇万分。
这时。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地面震动。
片刻之后。
“咚咚!”
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要开门吗?”
袁辙大声问道。
没过几秒,外面响起了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原来带了钥匙,袁辙后退让开路。
门,开了。
“咦?老班好!”
袁辙看到那张脸,下意识地问好。
可是。
袁辙一怔,下一秒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看错了?
他僵硬地定睛在看。
那人点头一笑,不料动作太大,导致脑袋翻转了一圈。
是的,那是一颗脑袋。
袁辙看的头皮发麻。
“啊!”
他整个人从床上坐起。
此时。
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儿子,怎么了?”
苏慧芳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妈,我没事。”
袁辙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噩梦吗?”
袁辙扫视着周围熟悉的陈设,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他闭目回想一阵,苦笑道:“陈老师,我知道您看不惯新来的班主任,害怕她弄的教学班祸害助学生。
可是,咱们托梦能不能文明点,弄个茶馆,一起坐下聊聊天不好吗?”
“非得整得跟恐怖片一样,你说你是不是一个人寂寞疯了?”
袁辙陷入回忆,“早知道你那么怂,我就和浩子帮你撮合了,结果倒好,现在逢年过节只有我们惦记。”
“唉。”
袁辙看看时间,马上就五点了。
他利索起身穿衣,喃喃自语道:
“今天就找浩子一起去看看你,不过,酒就不带了。”
“喝酒误事。”
袁辙伸手擦擦眼睛,笑道:“而且你酒量差,我们也没成年。”
“儿子。”
苏慧芳推开一点门,关切问道:“儿子你没事吧?”
袁辙笑了笑,“能有啥事,刚刚睡觉差点掉在地上,幸好我反应快!”
“对了老妈,你待会给我200币行不?我今天有点事。”
苏慧芳没多问,只是嘱咐了几句。
袁文安在小院收拾好了东西,两人急匆匆吃完早餐便出门了。
袁辙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想了想,他给刘浩打了一个电话。
“喂~”
刘浩迷糊糊地声音传来,“靠,五点,袁辙你又发什么疯?”
“浩子。”
袁辙停顿片刻,语气沉重道:“我梦到陈老师了,咱们去看看他。”
刘浩瞬间清醒。
半响,他喃喃道:“好。”
九环,英烈园。
两人走在庄严肃穆的陵园,袁辙双手捧着一束白菊,刘浩提着一些水果,闷不吭声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那里孤零零立着一块墓碑。
献花,摆上水果。
“行礼。”
两人站如标枪,鞠躬。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两个月前。
“第879次二级兽潮保卫战,九环南区幸福小区路段,闯入一头狂暴的二品鬣狼,对数万人民群众带来生命威胁!
危急关头,十三中的年轻教师陈牧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当盾,以武者意志化刀,拼死抵抗,光荣牺牲!
我代表云都委员会,对第879次兽潮保卫战中,陈牧的突出贡献,给予一级功勋表彰,并追加为英烈!
鸣枪,行礼!”
……
袁辙记得那一天下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