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一把将顾蔓脖子上的丝帕扯开。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顾蔓下意识捂住,但那清晰的红痕只一瞥,便刺痛了他的眼。
他非常清楚这样的痕迹到底是怎么来的。
“谁干的?”祁弋抓着她的手,眸子里喷着火:“是他?”
“……”
顾蔓抓抓脑袋,她到底做了什么孽,我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种只属于女主才有的甜蜜的负担。
“这个只是一场误会,非常……离奇的误会。”她实在不想去解释那么多,搞得她像个渣女。
“误会?”祁弋明显不信,怒气未减,攥紧了拳头,“我杀了他!”
“……”
顾蔓抚额,这剧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她其实真的没那么想谈恋爱。
这一愣神间,祁弋已经怒气冲冲地往前走,那气势像要将沈清河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顾蔓赶紧跑上去拦住他:“我说你俩是吃饱了撑的慌吗?整天没事干,就知道争风吃醋,还吃的莫名其妙。有劲吗?有劲吗?再逼我,再逼我我上山当尼姑去!你俩一块过得了!”
祁弋愣了下,将她揽过去,恨恨道:“你要敢当尼姑,我就砸了那个尼姑庵。”
顾蔓:“……”
“起开!”
顾蔓挣开他,自顾往前走。
祁弋站在原地,心里还是有气,但见顾蔓走远了,又快步跟上去,
顾蔓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祁弋:“怎么?难道你还生气了?”
顾蔓:“……”
祁弋:“警告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顾蔓:“……”
“……”
祁弋叹口气,无奈道:“好吧!既然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吧,我也不逼你了!这下你总可以和我说句话了吧!”
顾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可以,我想说的就是,别再跟着我了,让我好好的静一静!嗯?”
祁弋:“……”
……
司南胤看着案上那块玉佩,那是荆山玉中的极品,一整块和田玉,莹润洁白,无一丝杂色。又让最好的工匠花了几月时间才雕刻出这块鸾凤和鸣璧,当作他与燕婉成亲之日的吉物。
当年,他回京时,将此物一分为二,“青鸾”归燕婉,“火凤”归他。他承诺一定会来接她……
“唉……”他深深叹口气,将玉佩收入怀中。
“圣上又叹气了!”冯玉端上一杯热茶。
司南胤喃喃道:“‘青鸾不独去,更有携手人‘,可惜朕终究是负了她!”
“斯人已逝,圣上切勿悲伤,需得保重龙体。”
司南胤又叹了口气才收起那满心的思念问道:“方才可是皇后宫里来人了?”
“是!”冯玉回道:“是皇后近旁的宫女前来,说皇后已是一日未进水米,想请圣上去瞧瞧。”
“哼!”司南胤冷笑一声:“这姜家人惯会要挟,如今还学会绝食了!由她去,朕就不相信,她真想死。”
冯玉:“是!”
司南胤顺了下气,沉思了半晌,冷冷开口:“让程刈来见朕!”
冯玉:“圣上是想……”
司南胤:“不得不防!”
……
司炎辰长身伫立于花篱底下,秋日的牵牛花藤依旧青翠,紫色的花朵点缀其间,阳光透过花藤漏下来,在少年身上洒上点点光晕。
宁樱顿了下,带着微笑上前。
“宁樱见过怀王殿下。”声音依旧轻柔,可却已有了疏离感。
司焱辰转过身来,眼中柔情万分:“樱儿……”
宁樱愣了下,正色道:“殿下身份尊贵,这般称呼怕是不妥。今日兄长不在,不知殿下前来是为何事?”
司焱辰轻轻叹了口气,依旧漾着笑意:“今日本王来并非找成昭兄,而是听闻城外的枫叶已红,今日秋高气爽,想邀……宁小姐游湖赏秋,不知可否给本王一个薄面。”
“……”
宁樱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往日倒也罢了,可如今谁都知道,怀王司焱辰欲求娶镇国公千金而不得,不仅后宫,就连朝堂都有人冷嘲热讽,说皇后失势,他也失了圣心。
“宁小姐……”司焱辰又问了声,满脸诚恳的期待:“可以吗?”
宁樱:“……”
“那请殿下稍待片刻。”
很快,宁樱换了身浅紫色衣服,系一件月白锦绣披风,高贵优雅。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纱遮住一半俏颜,显得那双美目顾盼生姿。
司焱辰明显已经挪不开眼。
“殿下,走吧!”
“好……”司焱辰才好似回过神来。
……
在茗香居喝了几杯茶,顾蔓觉得肚子又饿了。看来那茶贵还是有道理的,不仅止渴,还开胃。
不过此时也到饭点了,估计回去李大娘就已经做好了饭菜。
她习惯性地推门,门没推开,却见上面挂了把锁,还帖了张字条:速来栀阳湖边。
是沈清河的字。
栀阳湖在城外,风景优美,尤其湖心的枫林,每至深秋,层林尽染,火红一片。
不会都出去了吧?
顾蔓拍了拍门,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无奈,她只得往栀阳湖去,半路上顺便还买了包炒栗子。
来到栀阳湖边,微风拂柳,枫林已换了颜色,只是还不及深秋寒露时节红艳。
她看了一圈,并不见一人,只有凉飕飕的秋风,吹的她打了个喷嚏。
“这沈清河搞什么鬼?”
正想着,自湖心慢悠悠划过来一艘船,顾蔓眯着眼睛看那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