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是沈清河胡说,前日司南胤召见他时曾说到顾蔓。他不管沈清河娶不娶宁樱,但要求将来的皇后人选不能是顾蔓。
沈清河当时并未答话,毕竟他根本没打算做什么皇帝。
“父皇估计是想试探你是否会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顾蔓很想说我特么现在不就是用生命在和你谈恋爱?
“好吧!他老人家确实挺闲。”
沈清河将她揽入怀里,笑道:“虽然你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但我很满意。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活下去。当然,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顾蔓点点头,心里却想,这次,恐怕要我来保护你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声音:“秦王殿下,圣上召见。”
“好!”沈清河应了声。
“去吧,我也回房了!”顾蔓说着离开他的怀抱,准备开门离开。
沈清河拉着她的手:“一会我来看你!”
“嗯……”
顾蔓走出门时,天已经黑了。她的房间有些偏僻。此刻宅子里的下人们应该都被唤去前厅侍候了。路上她看见陆陆续续传膳食的婢女往前厅去。
推开门,屋里有些黑,她点燃烛火。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陈设有些老旧。因为是老宅还弥漫着一股霉味。与沈清河的房间相比,这里简直就像马棚。不过她此刻就是个随从,能有这间单人房便不错了。
顾蔓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等着人送饭来。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吃不上饭。
她不禁又想起那个任务,心中惴惴不安。
这时烛火突然熄灭,周围陷入黑暗。顾蔓猛地坐起来,她记得没有开窗,自然也不会有风。
她赶紧起来,拿出火折子准备重新点燃烛火,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吓得她手里的火折子坠落在地,只剩一点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她没有动,也没有喊。任由那人抱着她。而那人也一直没说话,呼吸很轻。
她方才进屋时,便闻到那熟悉的气息。
“够了吗?”
身后的人一怔,呼吸停滞了一瞬,一声几不可察的讪笑,却渐渐松开了她。
顾蔓转过身来,漆黑的屋子里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那犹如狼一样幽冷的眸光却紧紧盯着她。
“你来干什么?”顾蔓平静问道。
“看你!”祁弋勾起一丝笑:“顺便……带你走!”
顾蔓没理他,捡起火折子将蜡烛点燃。祁弋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中渐渐明朗,高大的身影给人压迫感。
“我们谈谈吧!”顾蔓坐下来。
祁弋眸光闪了下,“好!”
他坐到顾蔓对面,撑着脑袋看她:“说吧!”
顾蔓看她一眼,认真问道:“为什么你非要带我走?”
祁弋不假思索道:“喜欢你!”
顾蔓:“喜欢我什么?”
祁弋轻笑一声,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眸子里带了点悲凉。
“那你喜欢沈清河什么?”
“……”
喜欢一个人有理由吗?顾蔓从来没想过喜欢沈清河什么。傻?一根筋?好像喜欢一个人,就连他的缺点也都变得不重要。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也喜欢我!比我喜欢他还要多。”
“难道我会比他少?”祁弋自嘲笑笑,“我只会比他更多。”
顾蔓沉默片刻,咬了咬牙:“他肯为我去死,你能吗?”
“……”
祁弋盯着她,不说话。
顾蔓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你能吗?”
祁弋抬起眸子,目光冷的可怕:“你真的想我死?”
“你不能,我能!”顾蔓举起匕首,朝着自己胸口刺去,当尖刃即将穿堂而过时,突觉手腕剧痛,一松手,匕首哐当掉落。
祁弋抓着她的手腕,眸子里升腾着怒火,像要将她捏碎。
“好,很好!”
他说完便放开了顾蔓,打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顾蔓瘫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
从今以后,她和祁弋之间,便再无纠葛了吧!
夜静的出奇,顾蔓轻轻笑了,可心里却并不轻松。
“十三。”是沈清河。
温润的嗓音好似柔和的晚风。
她打来门的一瞬间便扑进他的怀里,一旁端着饭菜的婢女目瞪口呆。
“将饭菜放下,你便下去吧!”
“是!”婢女赶紧将饭菜摆上桌,没有一刻停留,埋着头退下。这是她家老爷早就说过的,侍候圣上和秦王时一定要小心,多做事少说话,不好奇少打听。不然自己性命不保不说,还连累家人。
想到这,那婢女像是后面有狗撵她,跑的飞快。心里还恐慌不已,生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会遭灭口。
“怎么了?”沈清河抚摸顾蔓的脑袋,发丝细滑如绸,自带幽香。
“没什么!”顾蔓轻笑一声:“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不想将刚才的事告诉沈清河,正如他与宁樱交谈那次,她也不想在场,过后也不想问。只要处理好了,告诉对方结果就行。
沈清河疑惑看着她,正想问,顾蔓忙跑到桌前:“你怎么才来,我都要饿死了。”
说罢,坐下来开始风卷残云。
沈清河笑着进屋,看到里面陈设时,笑容逐渐消失。
“今晚你来我房里去睡!”
顾蔓差点噎住,她咽下一口饭菜后说道:“秦王殿下,请你注意下影响好吗?这里不是秦王府,能让你为所欲为!”
沈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