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
他在心里缓慢地念了念这两个字，平缓的心脏因为这两个字，跳动的有些急促。
一时间，威廉暗红色的瞳眸深处，情绪莫名。
好像，巫师们也不全都是令他厌恶的存在呢。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挥之不去了。
他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映衬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出了几分无辜与脆弱：“可是，小小姐，这样的话，对你没有影响吗？总归是四个活生生的巫师消失了，肯定会猜忌到你身上。”
“让他们猜好了。反正我又不是巫师，巫师的规定束缚不了我。”晏歌不以为然。
这次轮到威廉和路易兄弟两双双惊讶了。
不是巫师？！
“小，小小姐，你不是巫师吗？”
路易问出了威廉心头的疑惑。
“不是。”晏歌肯定的回答。
路易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晏歌看向了路易：“深究的话大可不必。不如想一想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是准备回去了，我是偷偷出来的，要是遇上我的侍从查寝的话，就不好了。”
“啊，对了。”晏歌突然想起件事，她抬起手，软乎乎的掌心出现两枚银色的戒指。
没有华丽的宝石作装饰，也没有繁复的纹路雕刻，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两枚光生生的银戒指而已。
她将两枚银戒指分别抛给了威廉和路易，说道：“虽然白天的话，我哥哥的人应该会来联系你们，然后把你们安顿好，怎么说你们也是受了我们家的牵连。不过安顿之后，我哥哥应该就会撤走保护的人。”
“有一点你说对了，那四个巫师既然都死了，肯定不会没有人追查。假如你们被盯上的话，就摸着戒指默念我的名字吧，能救命喔。”
威廉看了看手中的银色戒指，又抬起头去看着晏歌，皱了皱眉：“说起来，小小姐，你现在，很高兴？”
此刻的晏歌眼里闪烁的是带着恶趣味的笑意，并非是善意的笑。
晏歌眨了眨眼，抚上自己嘴角，“咦”了一声：“啊，好像是有点兴奋吧。”
只要一想到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找上她，她就有点蠢蠢欲动？
威廉皱了皱眉：“夜深了，小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对了，之前那阵怪异的风......不对，要不你还是让家里人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巫师可是很狡猾的，万一他们在你没注意到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手脚，那就麻烦了。”
“我会注意的，你好自为之吧。”晏歌摆摆手，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在她消失后，围拢在威廉和路易兄弟两周围的黑雾也渐渐散开，露出原本寂静的树林。
清幽的月辉从树影的缝隙间洒下，照亮了斑驳的树林和地面。
威廉仰起头，望着天空清明的圆月，轻喃一声：“月亮，已经出来了啊。”
路易也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夜空中的静月，心里莫名的平静。
“走吧。”
威廉淡淡的声音让路易飘远的神思被拉回。
他看着兄长朝他伸出的那只瓷白的手，抿抿唇，坚定的握了上去。
以后，就剩下他和哥哥两个人了。
他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保护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