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监牢中的布兰奇就被士兵从牢里放了出来,带进了王宫。
盯梢的人将消息传递给了菲妮丝身边的女官,女官焦急地来到宫中叫醒熟睡中的菲妮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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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朦胧的菲妮丝一听到布兰奇的名字就瞬间清醒过来。
她立刻让侍女过来为她换上华丽的长裙,命令心腹女官出宫,到王宫外墙的第三条小巷巷尾接人。菲妮丝自己则是打点好了驻守她行宫的士兵,找了个理由将忠心于国王的那几个士兵调走,吩咐其他士兵不准靠近她的行宫。
小巷的巷尾,女官换上了一身低调的出行装,手里拿着一条蓝色的绸缎,站在靠墙的阴影处,时不时抬起头张望,好似在寻找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披着灰麻色斗篷的身影走近。
因为个子比较矮小的原因,女官看不见那个小身影到底是男是女,不过她的视线却跟随着那人刻意露出的一截瘦巴巴的手腕上,绑着的蓝色绸缎一起移动。
菲妮丝让她等的人,说是一个会在右手绑着同样颜色的蓝色绸缎。
应该就是这个
小孩子?
看着那个小身影走近的女官目露惊愕。
此时的阿洛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瘦巴巴的脸。
“您是菲妮丝公主身边的女官吗?”阿洛的声音很轻,一双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女官,里面没有害怕和心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跟一个普通的路人问话一般。
女官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阿洛几秒,才点点头:“我是。”
没想到公主让她等的居然会是一个小孩子
闻言,阿洛晃了晃右手,手腕系着的蓝色绸缎在雪风中飘摇:“那么,请您现在带我去见菲妮丝公主吧。”
提到自己的主子,女官目光微凝,“请跟我来。”
她首先迈动了步子,将致命的后背暴露在阿洛的眼皮子下,似乎一点不怕阿洛给她来个透心凉。
阿洛没在意女官的“轻漫”,依旧戴着斗篷帽的他小心翼翼的笼了笼左边,将左边的斗篷故意提高了些,显得左边与右边极不平等,似乎有什么鼓着。
女官没问,阿洛也没刻意解释,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安静的上了女官准备好的马车,驶进了王宫的偏门。
菲妮丝早就准备妥当,在行宫等候阿洛的到来。
但她却一点都静不下心,因为她安插在奥塞那边的眼线每过一会儿就传来消息说奥塞与布兰奇的面谈情况十分恶劣,布兰奇甚至因为不肯说出晏歌的消息,还被奥塞在大殿上,当场执行了一顿鞭刑。
鞭刑使用的长鞭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鞭子,另一种就是特地绑了倒刺的鞭子,打在人身上,只需要一鞭,也不需要特别大的力气,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菲妮丝急的在房间里不停来回踱步,张望着门口。
终于,女官带着阿洛姗姗来迟。
不等女官行礼出声,菲妮丝就主动地走上前,站在阿洛身边,刚想伸出手去触碰阿洛,却被阿洛灵活的闪开来。
他微微皱着眉,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菲妮丝,像是感受到了敌人来临,站起身子查看周围情况的野兔。
菲妮丝顿了顿,也顾不得被阿洛避开的尴尬,着急的问道:“殿下呢?”
殿下?
视线盯着地面,仿佛要将地面看出一朵花儿来的女官目光微动。
阿洛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的扒拉下斗篷,将左肩上的那一团冰蓝色的毛绒团子露了出来。
菲妮丝见过这只鸟的。
在十八年前。
冰蓝色的毛绒团子睁开一双睡意朦胧的黑豆豆眼,很明显,这也是个刚醒的主儿。
原本是应该等着晏歌缓一缓再开口不显得冒犯的,但菲妮丝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的爱人正在受苦,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她不得不顶着冒犯神明的责任,提高声音,强行打扰晏歌:
“殿下,请您救救布兰奇!他现在在大殿上快没命了!”
哪怕她的眼线没有传递给她打布兰奇的是有刺的鞭子还是没刺的鞭子,不过只要稍微想想两人之间恶劣的关系,就知道肯定用的是后一种鞭子。
如今的医学文明也十分落后,如果被打得,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可能真的就没了。所以菲妮丝才这般着急。
晏歌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睡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
“菲妮丝,你先去大殿上吧。记住吾的话。”
菲妮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色变幻了几瞬,最后变为坚定之色。
“是,我不会忘记的。”
她捏紧身侧的双手,握成拳状回道。
而女官呢?
早在晏歌开口的那一刻,女官的表情就变成了麻木。
鸟,鸟居然开口说人话了!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该走了。”菲妮丝加重了声音中的威严,处于惊愣之中的女官蓦地回过神,猛地低下头,道了声歉。
“殿下,那我呢?”
没被安排到的阿洛指着自己,眼巴巴地望着晏歌。
晏歌张开鸟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在这里等菲妮丝回来。”
阿洛眨了眨眼,又问:“那您呢?”
晏歌老神在在:“吾等下再去,你在这里等吾便是。”
“好。”
这一次,阿洛果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