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绾,你都听见了吗,我陪他渡过最艰难的岁月,独孤族的荣耀,我说不封,他当真不封。”
绿绾连忙过来收拾残局,使了个眼色让幻丝退去,扶主子坐下,服侍她整顿妆容,温和劝言:“主子,封官一事莫急。眼下,要紧的是东宫之位,元相公与郭令公居高位且又向着雍王。圣人是大树,主子可要抓住树边的藤条才是。”
独孤妍冷哼一声,“我又何尝没做打算,黎干与刘清潭已替迥儿谏言。太子之母必是皇后,沈氏是李适的污点,她难得名分。至于李邈,虽是嫡长到底刚愎自用,始终不比李适是个劲敌。”
汗帕柔去额上的朱汗,顿让独孤妍清爽不少,但是看到拭帕上红染的汗渍,又勾起她心中不悦,“李适这个人,既难对付又谨慎,我派去雍王府安插的侍卫眼线,还没个回报就没了踪迹,原来年前早被他仗责得丢了命。”
“雍王太识人不好对付,他知道哪种人将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取他命,更知道谁露个笑容就该立马防范。”绿绾的评价短而精辟。再看看镜中的独孤妍,不知道想什么的她微微咬住下嘴唇。
敌人的敌人,便是友。皇帝身边的宦官大臣,败了程元振,可拉个鱼朝恩。鱼朝恩统率神策军,封郑国公,素与郭子仪不睦。独孤妍想到这些,速命人取一张宣纸急促铺开,一砚浓信折得小巧玲珑隐蔽藏入空心灯盏中。
“找个可靠的小黄门,将灯盏送到鱼朝恩手中。”
绿绾应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