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卿离得近些,听到风声过来时,场面已惨不忍睹:闻灵跟弄巧昏厥在地上,升平变成了一个炸毛怪,商音则是一个绿脸怪,两个怪物拳打脚踢地滚呀滚,噗通掉入旁边的浅塘子里,一下祸害了池中含苞待放的荷蕾。
池子不深,掐架声响彻云霄:
“母夜叉公主,你还快放开我!”
“你这野蛮的贱伶,你放我就放!”
一个贱女敢跟公主打架,这下雍王府所有的奴婢都要对商音刮目相看了。
一个是雍王心上的女人,一个是雍王疼爱的妹妹,大家都在想这位大王该偏袒谁。
厅堂内一左一右,蒹葭小心翼翼地给商音额上抹药,闻灵忙不迭地在给升平手臂上抹药,还没打出胜负的升平与商音身不动嘴动,你怼我怼,唇枪舌战,场面像开了东市两市一般热闹。
……
“是她先动手打人!”
“是她先动嘴骂人!”
“哼,本公主还骂不得一个贱人么!”
“呵,人瞪狗,狗还会吼人呢,公主既已承认骂人,那有什么打不得的!”
……
满腹委屈的升平诉也诉不完,不停地拉着李适的胳膊哭啼,两只眼球汩汩冒水胜过泉眼:“兄长,你看看这个女人呀!我只不过因为歆娘中毒的事教训了她几句,她就大打出手,我筋骨都快被她掐断震碎了都!”
了解事故始末后,李适立场已分明,只是为难地微微头疼:“咳咳,四妹,你兄长我啊护短,帮理不重要,最主要是帮亲。”
他说毕,再瞅瞅敢打金枝之人,她竟事不关已地吃起桌上美味的芙蓉糕,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估计是刚才打架实在是打饿了!一顿饕餮,连掉在桌上的胡麻屑也没放过。
帮理又帮亲的话,助长升平烈焰,她趾高气昂:“那就罚曲商音受本公主五十大板!打到未来三个月无法下床!”
谁承想,那位王淡淡的一句反转有条不紊:“升平啊,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理是她,亲,也是她。”
“……”升平思绪错乱,怀疑眼前的是不是自己亲哥!
此时,饕餮过后的商音拍拍饱腹,后知后觉地反应,不知道那句“……是他,……也是他”是说到哪儿了。
“呜呜呜,不要啊,兄长啊,你怎么可以有了女人就忘了妹妹……”
李适只觉得自己像个皮影人一样被唱大戏的升平扯来扯去,喝杯茶清理思绪时茶也被晃洒了,只得无奈:“那个,当然,商音也是该骂的!”
说毕,如说书人拍案而起:“好一个刁蛮无理的商音,身为公主的升平自然不会被她比下去!”
妥妥的指桑骂槐。
“……”升平本就自感委屈,这下悲伤无限增长,于是各种揭伤对比,卖惨哭诉,为自己讨公道!
现场就变成了叫冤的公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没毛病!
雍王府从没有这样热闹过,李适不擅长哄女人,最终呵斥一声,全场肃静:“好了,好了,我已查明王歆的中毒与商音无关,升平,你一直在冤她,便是给她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