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安王府。
经过了这数月的治疗来看,公孙瑾的身子正在一点点的好转,气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府中未曾离开过,现如今郑随望着自己的杰作非常的满意。
“该做的老夫也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靠王爷自己好好的调理了,王爷切记莫要食阴寒之物,如若不然,浑身欲裂,筋脉皆断,血流而亡。”郑随收起自己的小药箱子,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他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的习惯了,很少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的,如今在这邵安城足足待了数月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事情,如今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夫也不是什么大罗神仙,王爷这个病还带着残毒,乃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老夫无能为力了,所以只能如此,并不能根除。”
公孙瑾面色惨白,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在七叶的搀扶下,他从内室里面走了出来,披着一件白袍,那目光中都是感激,步履蹒跚的走到他的面前,声音羸弱,“此番还真是多谢先生了,若不是先生的话,本王怕是早就魂归黄土了。”
郑随没注意到他这个神态,只是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东西,听了这话也不是很在意,心不在焉的摆摆手,“医者仁心,王爷也不必太介怀了。”
公孙瑾压下眼底的异样,继续问道:“不知先生能否留下来,帮本王调理调理身子,也好以绝后患。”
屋内静悄悄的,月亮划过枝头若隐若现的,皎洁的光芒照了进来,郑随摸了摸胡须,面色高深莫测,眯了眯眼,“这件事情恕老夫不能同意,如今老夫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王爷了,最终的好坏就看王爷的造化了。”
“那假如本王复发了,又该如何去寻先生呢?”公孙瑾手紧紧的握住了七叶的手腕,那眼神中明显染了杀意。
郑随没看见,斜挎着自己的药箱拱了拱手,“生死有命,若是无事的话,老夫今夜就……”
话音未落,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公孙瑾的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腹部。
郑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瞳孔都是震惊和惊悚,目睹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刚刚治好的少年,约莫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嘴角那狠辣的笑意和眼中的疯狂和先前的温顺判若两人。
公孙瑾歪了歪脑袋,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说出来的话恍如从地狱前来复仇的使者一般,“本王既然留不住先生,那就只能送走先生了,本王没法掌控的东西,本王只能毁了他。”
“你……”郑随颤抖着手,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腹部的鲜血血流不止,他吞吞吐吐的指着公孙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公孙瑾邪笑的退开了几步,一边咳嗽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双眼中都是杀人后的兴奋和腥红,有些嗜血的变态。
“七叶,送先生上路。”他将手中的匕首一丢,冷笑着朝身侧的七叶唤了一声。
七叶虽是个姑娘,可和凉月一样都是习武之人,她们本就是皇上挑选出来伺候王爷的,自然是见过这样的场面的。
七叶干脆利落的上前补了一刀,随后将他身上的药箱拿走,身上能够剥削的东西都一个不留,一只手将人扛在了肩膀上直接带走了。
没有人想到,最弱不禁风的六王爷,最不受待见,最不被看好的一个人,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那脸上的的狰狞,眼中的杀戮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七叶将人带走了之后,他踉跄了一步,搀扶着身侧的花梨木圆形桌子这才站稳,眼中布满了血丝,笑容阴侧,摸了摸自己被换过的一颗心,喃喃自语,“本王很满意这颗心呢!”
郑随的医术的确不错,这一点毋庸置疑的,他这个身子早就被断言活不过十八岁的,唯独这个郑随胆大妄为,大放厥词。
说什么换一颗心,他就能够活下来了。
这样的医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从未有人做过,而郑随也只给飞禽走兽做过。
这数月的时间待在他的府邸,不仅仅是为了给他看病,更是因为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以给郑随提供一个很好的条件和环境。
这数月的时间待在他的府邸,不仅仅是为了给他看病,更是因为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以给郑随提供一个很好的条件和环境。
郑随只是一个大夫,自然是不敢随随便便杀人的,而那些死者用来换心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痴迷于医术,在收到父皇的书信时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一国之君,他想要多少人作为试验,对方都能够给他提供的,而且还是天衣无缝的。
这数月来,他给郑随准备了数十条人命,一直到万无一失这才让自己上的,如今自己康复了,自然是要卸磨杀驴的了。
要不然的话,这数十条的人命谁来背呢?
很快凉月走了进来,一袭蓝色束腰的罗裙,站在门口拱手到:“王爷,宫中传来消息明日花朝会,陛下问您要不要去?”
往年他从不参加这些聚会的,但是今年却不一样了。
公孙瑾伸手擦了擦嘴角刚刚咳出来的血泽,“去回话,明日本王会去的。”
凉月乖巧的应了一声是,随后很快消失了。
月色钻进了云层中,晦暗不明的烛火下,那张清俊的脸显得有些诡异,一点点的被黑暗所吞噬。
……
“换心?”
躺在床上的孟妤和公孙行止无意间提及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