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公孙行止格外的好说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心中却莫名的不安。
“殿下他……”高栾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孟妤蹙眉,努力的攒出笑容来,“走吧!殿下同意了。”
“现在时辰还早,现在去怕碰着皇上了。”高栾阻止了她的动作。
孟妤掀了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没说去太后那处,我也不至于傻到现在去送死,我想……出一趟宫。”
她想去见房云翼,很多事情他知道得比较多,而他也是公孙行止最为得力的一个助手。
区区一个房云翼至少可以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对于公孙行止而言是很大的帮助。
“你出宫去做甚?”高栾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她。
孟妤站在屋檐下,蓦然抬起头来,伸出手去接住这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面色凝重,“去找房云翼。”
高栾拧眉,只听见她那清列的声音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中响起,眼神坚定,“我想让殿下活着,高栾,我跟你一样,我想让殿下活着。”
从前没有,现在有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她见过不少例子,可总觉得那样的喜欢不够浓烈,不够炽热,总是有所保留。
她想试试,试试疯狂一点,炽热一点。
那怕最后并没有得偿所愿。
高栾沉默,眼神暗沉,似是在回味她的这一番话。
如她所言,高栾带着出宫了,只是这倾盆大雨的难免有些狼狈。
黑色的瓦,大红色的灯笼在后门的房檐下晃动着,一阵阵的雷鸣叫人心颤,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耐心的等待着。
高栾穿着一袭蓑衣,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面色冷峻,环抱着双臂。
从皇宫出来到此处,他没有多问一句。
只知道,如果她做的事情对殿下是好的,那么他就乐意至极。
一刻钟之后后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伯撑着伞笑道:“姑娘里面请。”
孟妤朝着他点了点头,提着裙摆走了进去,又回头望了高栾一眼,“你,不一起?”
“我就不去了,在此处等你便是。”高栾木木的点了点头。
孟妤颔首随着江沙一块进去了,房云翼的府邸也并非就是安全的,高栾不来也好。
毕竟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不少人都认识的。
相比之下孟妤一个丫鬟自然是不会引人注目的。
辗转来到房云翼的书房,江沙推开门便离开了。
她提着裙摆走了进去,里面的施施然起身,那一袭青衫儒雅又fēng_liú,“姑娘前来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许久未见了,他有些惊讶,面前的孟妤变化很大,许是随着年龄增长的原因,变得漂亮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一时半会的,他险些没有认出来。
孟妤朝他欠了欠身,“是奴婢自己想来找房大人的。”
房云翼一愣。
随着外头的雨声加大,他让人送来一壶茶,二人对坐在那案几旁边,伴着茶香四溢她挑明了来一。
“奴婢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房大人。”
房云翼抬了抬眼帘,笑道:“姑娘请说。”
“朝中分为几派,大皇子有多少人支持?三皇子又有多少人支持?剩下的人又属于谁?是皇上?还是别人,又或者是太子殿下?”她目光如炬,一改往常那憨厚的样子,犀利得让人有些诧异。
房云翼吃惊了片刻,很坦诚的回答,“支持大皇子的,表明上也就是那些人,可背地里有多少就不为人知了,毕竟这种事情牵扯很广泛,本官也不可能对他们都深究,至于三皇子,他的势力和大皇子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也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而那个所谓的天差地别就是云安郡主了。
云安郡主的娘娘强大如斯,若是娶了云安郡主那么就真的是天差地别了。
“至于其他的比较散乱,本官也不好妄加评论,最近六王爷风头很盛。”
他的最后一番话点星了孟妤,脑海中突然想起来那个病怏怏的少年,怎地一夕之间就变成那个样子了,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六王爷的病……”她拧眉,摇摇头,“房大人不觉得古怪嘛?”
“是有些古怪,而且最近我听说了一件事情,绍安城的城郊失踪了不少人。”房云翼道。
孟妤点点头,这事情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又道:“那房大人呢?你属于谁的?”
这话成功的让二人之间拉筋了不少,房云翼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曾经我以为自己这个状元是自己凭本事考来的,后来才知道,原来都是太子殿下的手笔,殿下对我有再造之恩,殿下吩咐的,我自然不会拒绝。”
他的态度非常明显了,孟妤也就放心了。
她低垂着眉眼,表情很凝重,“奴婢是瞒着殿下出来的,房大人可能不知道,奴婢和殿下之间并非真正的主仆,当初奴婢只是为了活命才投靠殿下的,今年年关的时候,殿下会送奴婢出宫。”
房云翼皱眉似是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孟妤又道:“奴婢希望房大人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
大雨倾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觉得这话有些天方夜谭,又有荒唐。
孟妤眼中都是坚定,“我想让殿下活着。”
拿到虎符还不够,还需要有人,还需要有左膀右臂。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淡了,房云翼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朝堂上的局势他看得清清楚楚,太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