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高栾从红柱旁边绕了过来,看着跟哈巴狗一样的孟妤忍不住的揶揄道。
孟妤吓了一跳,顺了顺气这才站直了身子,底气不足的辩解道:“透透气。”
“那你喘什么?”高栾翻了个白眼,自从有了孟妤之后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又多打击了她一句,“像条累死狗一样。”
高栾的文化水平实在是差强人意,虽然从前公孙行止也有意让他多读些书,但是最后都放弃了。
一来是嫌弃,二来是朽木不可雕也。
孟妤嘴角扯了扯,“高栾,你若是不会说话,便不必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栾瞥了她一眼当真没再继续了。
孟妤理了理情绪之后,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此刻的公孙行止已经沐浴好了,整整齐齐的穿戴了寝衣,身上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肌肤浸泡过水之后看起来更加水光潋滟了。
那白色的寝衣有些透明,她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垂眸走过去,“殿下可是要就寝?”
“阿妤,”他不悦的蹙眉,不解的询问,“为何今夜总是眼神闪躲,不肯看本宫?”
这语气带了几分的不高兴在其中,孟妤自是听得出来他生气了。
猛的抬起头来吞吞吐吐的解释,“奴婢不是,奴婢没有,奴婢只是…~”
他离得很近,身上的荷尔蒙散发着,像是浪潮,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她。
那所有的理智刹那间烟消云散了,脑子也跟着糊涂起来了,眼神慌乱,最后却只憋出了一句话来,“奴婢……奴婢有些后怕,所以走神了。”
他这才眉宇舒展开来,倒也没有穷追不舍的追问,而是淡淡道:“休息吧!”
她颔首说好。
跟着他的背影,提着裙摆一步步的走上床榻去。
夜色很平静,可她却睡不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脑海中全都是他那寝衣下的风华,以及垂眸浅笑顾盼生姿的样子。
这人……这人有毒。
难怪惹得姜茗那般惦记,如此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之人,那怕是落魄都能生出几分美感来。
思绪像染了一层颜色,慢慢的将她侵蚀。
从未这般的浓重过。
耳畔是他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却撩拨得她辗转难眠,双手紧紧的攥紧了被褥,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个夜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一般,一直到白日清晨这才消散了那心中旖旎的想法。
踏出莠和殿的时候,恰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公孙离,猛的被吓了一跳。
公孙离眯了眯眼,脸颊的笑容顿住了,嘴角扯了扯,“小豆芽,你和太子哥哥是同榻而眠?”
这话带着几分质问,和些许的不满。
别说是孟妤没有听出来了,就连公孙离自己也未曾觉得不妥。
倒是旁边的高栾觉得怪怪的,斜靠在那处,悠悠的来了一句,“她是暖床宫女,和殿下同榻而眠有何不妥之处?”
虽然他也很嫌弃,甚至一度认为孟妤玷污了殿下。
可如今小胖丫越长越让人眼前一亮了,也不是很胖了,腰肢也渐渐的有了明显的轮廓,连着脸也是,五官分明,那杏眼波光粼粼,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姿态了。
大皇子送来不就是这个差事嘛?
若是当做普普通通的宫女,反而会惹人猜忌。
所以暖床有何不对的?
公孙离被点醒来,却是后知后觉的眼神闪躲开来,转瞬即逝的功夫笑开来,“小豆芽长大了。”
悠悠的说完,就绕过孟妤走了进去。
孟妤稀里糊涂的挠了挠头,甚是不解,但也没有深究,而是转身去了小厨房准备早膳。
公孙离来得很是时候,今日休沐,他一大清早的就赶来了。
而寝殿内的公孙行止正拿着一本棋谱给自己摆棋,模样专注认真。
着一袭紫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屏障后的小桌前。
公孙离进来也未曾干扰到他,继续自顾自的摆好棋局。
而公孙离习以为常的坐在他的对面,神色自若,“太子哥哥还真是气定神闲,这一大早的便开始钻研棋艺了。”
“你若是喜欢,本宫可以教你。”他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这一副风光霁月的做派总是闹人,就好像你在唱独角戏一般。
公孙离沉声道:“这几日皇后给了我不少有用的东西,而她那些党羽也开始支持我了。”
“速度很快,”他不咸不淡的道:“你是觉得来者不善?”
皇后太过于明显的给予反倒是叫人不安了,如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来此处。
公孙离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公孙行止勾了勾嘴角嗤笑道:“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前来问本宫?”
“自是好奇,”公孙离懒洋洋的曲起一条腿,还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大大方方的道:“太子哥哥如此的才华和心机,除了叫人钦佩以外,更多的是叫人心颤,若是有朝一日臣弟夺了这个位置,太子哥哥就不怕……”
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娟狂,“不怕臣弟过河拆桥嘛?”
公孙行止这个人太危险了,不敢用作臣子。
而他也不可能成为臣子。
可一山不容二虎,这样的人留着就是心腹大患。
这个皇宫,他才是最大的隐患,若不除掉的话只会养虎为患。
他掀起眼帘来,四目相对,那含着春的眼浮上了霜,薄凉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也要看阿离有没有本事,卸磨杀驴了。”
公孙离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