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闵家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风声很大,可是雨点很小。
这一切都以闵家众人的死而告一段落。
而纪家沉冤得雪,纪老将军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这一遭下来也为纪家避免了一些麻烦,至少给了纪老将军一个告老还乡的借口。
从公孙长堰继位开始,从前说得那般花言巧语,将天下人都给骗过了,满嘴的仁义道德,可殊不知
这些年皇上一直打压着那些曾经对先皇忠心耿耿的朝臣。
一边不将其剥削,一边又不断的给其施压,在各种折磨下,那些朝臣要么告老还乡在半路被劫杀,要么就是触怒龙颜被关入大牢。
现如今所剩下的人也不多了,萧家,纪家,也就这两家尚且还能安然无恙,谁又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他也不敢赌。
所以在鱼死网破之前,他得将萧家,纪家送走,安然无恙也好,一生种田养花也罢,只要平安便好。
如今纪家安康,他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阿妤。”
瞧着外头的天气,坐在窗边正在沉思的公孙行止忽的转头望向身后正在埋头钻研书籍的孟妤。
孟妤抬起头来,茫然的望向他,眼睛有些酸涩的揉了揉,“殿下怎么了?”
“过来。”他招了招手。
孟妤只好放下书本走了过去,只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珏来,晶莹剔透价值不菲,上面还泛着幽幽光芒。
“阿妤将这玉珏拿去给纪老将军,告诉他,让他告老还乡吧!”
“殿下想护住纪老将军一家?”孟妤抬起头来。
公孙行止也不掩饰,云淡风轻的道:“纪老将军对本宫恩重如山,这些年若不是他,本宫这个太子也不知被废多少次了,他手上有不少兵权,皇上一直惦记着的,却又不会明面上压迫,只是不断的打压,长此以往恐生事端,借此机会让他向皇上提出请辞,交出兵权,也是好事。”
“那殿下呢?”她握紧了玉珏,咬了咬贝唇低声道:“纪老将军一走,殿下的处境更为艰难,如今太后病重,您又……”
“阿妤,”他呵斥住孟妤的话,“听话。”
“快去。”
孟妤只好握着玉珏狠狠的咬着嘴唇提着裙摆离开了莠和殿。
当她一走,刚好秋嬷嬷走了进来神色慌张的站在那珠帘后跪了下去,“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秋嬷嬷许久未来了,如今所为何事?”公孙行止施施然的起身,从窗边走向了自己的棋盘,撩起衣摆又坐在了蒲团上,语气淡淡的。
跪在地上的秋嬷嬷双手撑着额头,一字一句的道:“为了当年小公主之死。”
他身子刹那间僵硬住了,连带着嘴角那标志性的笑容都龟裂开来,僵硬的转了转脖子,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什么意思?”
“小公主的死,并非是太后所谓,当年太后是想李代桃僵的,太后知道您年幼护不住小公主,又怕小公主在这深宫中被人羞辱,过得生不如死,这才让她身边的花嬷嬷将人从您的身边抱走的。”
秋嬷嬷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继续道:“只是没想到被皇后截胡了,死的是个假公主,乃是花嬷嬷的孙女,小公主没死……小公主被花嬷嬷送出宫去了的。”
“那时您看到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您死心。”
当时的公孙行止已经举目无亲了,自然是受不了小公主被抱走的,所以太后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公孙行止颤抖着身子,眼眶红了起来,泪水落在棋盘上,他忽的苦笑出声,激动的朝着秋嬷嬷走了过去追问道:“瑶瑶现在在何处?她在哪里?”
“小公主在沧州,寄养在一个大户人家,如今已经亭亭玉立,过得很好。”
他忽的大笑起来,眼中含着喜悦的泪水,“瑶瑶没死,瑶瑶没死,哈哈哈哈!瑶瑶没死,她在沧州。”
地上的秋嬷嬷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人都紧张得瑟瑟发抖,深怕她在追问下去。
“秋嬷嬷,去将阿妤叫回来,快去。”他笑着将人搀扶起来,催促道。
瑶瑶没死,他还有亲人,他得活下去!
瑶瑶不能再没有兄长了。
秋嬷嬷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就逃离了这个地方,然而公孙行止却因为喜悦而忽视了秋嬷嬷眼底的慌乱。
当秋嬷嬷离开莠和殿,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处假山后的时候,高栾和孟妤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看见这二人她顿时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好在孟妤及时的搀扶住了她的手这才避免了的。
“你们两个,这是要让老婆子的命啊!”秋嬷嬷心有余悸的道,面色白得吓人。
孟妤赔笑道:“此番有劳秋嬷嬷了,因着此事只有你说的殿下才会相信,也只有这样殿下才不会鱼死网破。”
她早就料到了,从公孙行止将纪家牵扯进来就明白了的。
若是纪老将军和萧阁老都离开了,那么他肯定会孤立无援了,哪怕能够将皇帝弄死,也绝不会好到那里去。
而她要做的便是,将这商洽的江山原原本本的还给他。
他才该是站在权利的最顶端,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的君!
“若是殿下发现了端倪……”秋嬷嬷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高栾瞥了她一眼安抚道:“秋嬷嬷不必担心,到那时你们已然出宫,所有的事情自有我来承担。”
“接下来你想如何?”高栾将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