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知道他的喜怒哀乐,脆弱和隐忍。
“本宫见不到阿妤,总是挂念。”他手指从她的眉宇间划过,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眷念。
寂静的回廊下,面前的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典范。
她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微微一眨泛起些水雾来,“不管奴婢在哪里,都会陪在殿下身边,会一直挂念着殿下的。”
他扬了扬嘴角,“好。”
此地不宜久留,毕竟是他人的府邸,免得引人注目,他待了没多久便离开了。
目送着他离开,孟妤始终都是笑着的,望着他那水墨画一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云雾缭绕处消失不见。
房云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袭碧绿色的衣衫,银白的腰带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身姿娇好,站如松柏之茂,坐如钟。
“孟妤。”房云翼唤了她一声。
孟妤有片刻的迟钝,回过神来之后这才转过身来,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房云翼轻笑,那俊逸的眉宇间都是书生意气,“本官也一直以为你姓苗。”
“说来话长。”孟妤随意的搪塞了过去,房云翼比起公孙行止而言好对付多了。
二人并肩前行的从后门离开,走在回廊下房云翼忽的提起,“这几日皇后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和秋嬷嬷的事情,等她回来之后便木已成舟,不过六王爷那边逼得紧,恐生事端。”
“不会,公孙瑾不敢动手的,他在动手前,会先除掉五皇子。”孟妤非常肯定的摇摇头。
房云翼有些不解,“五皇子给人的感觉不学无术,就连孙丞相也觉得五皇子是扶不起的,他为何不选择将三皇子除掉,而是选择五皇子呢?”
按理而言,三皇子才是他的对手才是。
孟妤沉声道:“五皇子的虽然看着不学无术,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个人心思很沉,不亚于太子殿下,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和殿下互相利用到如今。”
“公孙离再不济,再让人觉得烂泥扶不上墙,可如今他才是皇后的依托,大皇子不在绍安,皇后必然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五皇子的身上。”
“公孙瑾虽然如今性情大变,但是她可不蠢,只要公孙离死了,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剩下的公孙胜他可以慢慢玩。”
公孙离一死,皇后就相当于彻彻底底的完了,远在冀州的公孙则是死是活尚未可知。
虽然表面上有着纪老将军护送的,但是她皇后却不知纪老将军早已经叛变了。
商洽表面看着繁花似锦,可实际上内地里面已经腐朽不堪了。
她跟在公孙行止身边接近一年的时间又如何看不出来。
报仇公孙行止自然是想的,从一开始就想的。
可是后来更多的是想要将商洽的江山给整改罢了。
不管那个皇位是谁坐上去,都不能再有所牺牲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公孙长堰这个皇帝不够格,就凭他意气用事,想让公孙瑾继位这个想法,就不行。
房云翼倏忽停下脚步来,侧目而视,“从在长信宫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由此可见,本官的眼光不会骗人,那首诗不是太子殿下所写,乃是你所写的吧?”
“当初你也并非是为了帮太子殿下拉拢本官,而仅仅只是为了你自己。”
要不说他能够考上状元呢!
除去公孙行止的帮忙,房云翼本身也很优秀的。
而公孙行止只是为他除去了一些障碍,使得他平步青云,如鱼得水罢了。
若是没有对方的帮助,凭借房云翼自己其实也可以走到如今的地步,只是相当于而言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罢了。
而且科考是难免会遇到诸如春围那样不公平的事情发生。
面对他的质疑孟妤勾了勾嘴角,不可置否,杏眼眨了眨,“的确如此。”
她回答得坦坦荡荡,如今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了。
房云翼抿唇浅笑,及时的岔开了话题,“以后你就是房府的表小姐了。”
“倍感荣幸,”孟妤望向他,眼中一片清澈,笑容灿烂的脆声道:“兄长。”
房云翼恍惚片刻,心脏像被什么给抨击了一下。
……
公孙行止回到东宫,正准备踏脚进莠和殿的时候,一阵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就将他给唤住了。
“太子殿下。”
姜贵妃百花曳地裙,挎着一条绛紫色的披帛,在旁边太监的搀扶下正莲步轻移的走来,那画得妩媚的妆容有些过于风尘。
可偏偏公孙长堰就喜欢姜贵妃这骨子里面的媚气劲,总是让男人俯首称臣。
公孙行止蹙眉望向她,从前不觉有何不妥之处。
对于女子,他并没有很明显的美丑之分,可如今觉着,这些个女子真是丑得不堪入目。
不似他的阿妤那般好看。
过于庸俗。
“贵妃娘娘有何贵干?”他语气温凉。
姜贵妃有些感伤的拿着手中的绢帕擦了擦眼角,矫揉造作的道:“本宫听闻那小丫头和秋嬷嬷不幸落水身亡了,特意前来看看,殿下莫要太过于忧伤才是,本宫这边倒还是有几个贴心的小丫头,若是殿下……”
“贵妃娘娘抬爱了,本宫用不着,”公孙行止笑了笑,语气疏离,“一个奴婢死了便死了,本宫何故因为一个奴婢而忧伤。”
姜贵妃面色一僵。
她自然是知道的,那丫头不过是大皇子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