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碎了孟妤心中滔滔不绝的马屁,耸拉着一张脸撇了撇嘴,态度恭恭敬敬:“那殿下觉得怎么笑才显得最真诚呢?”
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
自始至终自己的的确确都在曲意逢迎,笑得虚情假意。
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嘛?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差劲的。
公孙行止姿态慵懒的靠在那里,那双眸子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指腹摩挲着茶杯,低声轻唤她的名字:“阿妤,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让孟妤为之一振,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回答:“奴婢的小名。”
“哦~~”这人又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孟妤侯在旁边无聊至极,哈欠连天,又冷又想睡觉,还得恪守本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有着细微的声响,鼻息间的檀香越发的浓郁,就在她快要入睡的时候端坐着的某人又开口了。
“阿妤觉得云安郡主如何?”
这话惹得孟妤一个激灵,直接就惊醒过来了,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正儿八经的回答:“漂亮。”
接触不多,可美貌是没法骗人的。
“与本宫相比呢?”他又问。
啊?孟妤懵逼了。
这家伙合着脑子进水了吧?好端端的非要和一个女子相提并论?
孟妤掀了掀嘴角:“奴婢觉得……殿下最好看。”
公孙行止哼笑两声,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闲着没事做的孟妤又偷偷摸摸的溜去寻找秋嬷嬷了。
“殿下……”高栾及时的走进来:“可否要去一趟房大人府邸?”
他摩挲着面前的茶壶:“不必。”
他也很好奇,这个孟妤到底有什么能耐,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谈何容易。
……
入夜的时候,当孟妤伺候着某人沐浴更衣之后,高栾前来将人叫走了,说是皇上传话。
人走后孟妤费力的钻进了被窝里面去暖床,因着这被褥极厚,再加上屋内一直都烧着炭火,所以很快被褥就暖洋洋的了。
温度一高,孟妤眼皮子就打架了,她是个及其怕冷的人,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还没等公孙行止会来人就睡过去了。
这天晚上,御书房的蜡烛一直燃烧着,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同时,还听见里面滔滔不绝的数落声。
“玉楼,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兄临终前把你交托于朕,你如今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让朕如何放心将江山社稷交托给你呢?”
玉楼乃是公孙行止的小字,他听了这话跪在地上,自始至终都是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上重复着一句话:“是玉楼愚钝。”
公孙长堰又看向旁边自己的儿子,满意的摸了摸胡须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的赞许:“你要向则儿学习才行。”
公孙行止讥讽的勾了勾嘴角,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而公孙则别提多洋洋得意了,尤其是房云翼把法子交给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
现如今又被父皇唤来嘉奖一番,朝中的不少大臣都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你且下去吧!以后多和则儿学习。”公孙长堰数落了好一阵子,这才挥挥手让人离开的。
那一袭青色的衣衫从地上僵硬的站了起来,足足一个时辰,膝盖早已经淤青,身子有些发抖了,这样冷的天,地板上的温度低得可怜。
淡淡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御书房。
“殿下。”高栾瞧见他出来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公孙行止瞥了他一眼,面色波澜不惊,瞧不出有太大的变化,似乎刚刚才被数落的人不是他一般。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公孙则追了上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他的面前来:“太子殿下。”
公孙行止脚步微顿,面色平淡的看着他。
对方脸上都是胜利的笑,得意又猖狂:“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切勿沉迷美色啊!还是应该以过事为重才是。”
灰色的大氅上落了不少的积雪,他莞尔,眼底毫无温度:“大皇子送的,本宫自然会疼爱有加。”
“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了,太子殿下若是喜欢,臣弟乐意之至。”他的话满是羞辱。
可这些对于公孙行止而言不痛不痒,眼神从他的身上扫过,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开。
公孙则冷笑连连:“自诩清高。”
一路无话的回到了莠和殿,公孙行止捏了捏眉心准备入睡的时候,走近床榻边时就看见了呼呼大睡的孟妤。
小胖丫睡觉很老实,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垂下的眼皮盖住了那双狡黠的眸子。
公孙行止褪下衣衫,鞋袜,大大方方的躺了进去。
可他人一进去,孟妤就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退,很显然是被他一身的寒气给冷到了。
公孙行止蹙眉,侧过头去满脸的不爽,不悦的伸手掐住了她肉多多的脸颊。
孟妤是一个睡眠不深的人,本就半梦半醒了,此刻睡意全无的瞪大了眼睛,吓得她虎躯一震:“殿下您回来了?”
公孙行止收回了手,淡淡的嗯了一声。
孟妤打了个哈欠,颇为不爽的嘀咕:“那您早点休息?”
“本宫睡不着。”他喟叹了一口气。
孟妤困得撑着眼皮不怕死的试探:“那奴婢先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