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的话看似在阿谀奉承他,态度诚恳,表情也非常的恭敬。
公孙行止从位置上站起来,缓缓走向她。
眼前的视线突然被人遮挡住,孟妤不用抬头也知晓。
她屏住呼吸,任凭额头的汗水落下来。
公孙行止身材修长,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伸出手去挠了挠她那厚厚的下颚,像是对珍爱之物的怜惜一般:“读过书?”
若不是读过书,怎会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来。
“未曾。”她面不改色的扯谎。
“是么?”他笑得有些让人犯怵,那修长冰凉的手指从她的下颚划过,仿佛下一瞬间她的小命就会葬身于此处一般。
孟妤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去,脑袋埋得深深的,诚惶诚恐的:“奴婢在相思阁的时候,听过那些个姐姐们随便说起的。”
他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的行为,对于此话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就好像是在默许了一般。
绛紫色的衣衫自她的手臂处扫过,总是带着淡淡的冷梅花香,随着风传入鼻息间,经久不散。
她匍匐在地上,直到人离开。
高栾紧跟其后,眉头紧锁的回头瞥了一眼那慢悠悠起来的人。
“殿下,这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听到刚刚才的那些话之后,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和大皇子一唱一和的呢?
面对高栾的质疑,公孙行止难得的觉得有些欣慰:“难得你也有这样的心思。”
“殿下这小胖丫……话里有话啊!”
公孙行止笑意有些浓郁,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多变,他岂会听不出来这话外之意呢?
这小胖丫还真是让他惊喜连连啊!
而他们走后孟妤依旧跪在原地未曾起来,她也不知道这个太子殿下能不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于公于私她都是希望这个太子殿下的日子好过一点的,他好过了,自己也就好过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莫过于此罢了。
“害!”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挺直了背依旧跪在那里。
公孙行止临走之前没让她起来,她当然不会起来的。
好不容易表明了自己的衷心,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孟妤被太子殿下收为暖房宫女的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很快就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那坐在软榻上,懒洋洋的斜靠着的皇后来了兴致:“人是大皇子送去的?”
她身边的桂嬷嬷笑着点头:“正是,本还以为经过这么一番闹腾,最多也就是留在东宫里面当个打杂的,谁想到那丫头还颇有手段,居然才几天的功夫就成功的被太子给收下了。”
“这倒是稀奇了”皇后从软榻上坐起身子来,那层金光闪闪的纱裙轻轻的拂了拂:“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做这样的事情,倒是让本宫有些惊讶。”
“的确很奇怪,先前那丫头被送进来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就是不愿意,太子还因此被不少人取笑呢!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就这般的温顺了。”桂嬷嬷补充着先前从东宫那边得来的消息。
他们的人一直都在那边观察着一举一动的,自然是第一手得到的消息的,可是这一次明显慢了些许。
现如今整个皇宫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他们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
“看来这一次则儿倒是找了个不错的丫头,选个日子带来让本宫瞧瞧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居然能够让公孙行止看上的。”她再一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倒下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个公孙行止,也是上了年纪了的,二十出头了。
在皇室中这样的年纪也该是有妻儿了,就连她那不成器的儿子也都有了好几个妾室,偏偏公孙行止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孑然一身,作为一个男子在这个年纪阶段,年轻气盛的也难免有些冲动。
那东宫的宫女些,虽不是什么大美人,可也都是小家碧玉色的,也没见他对谁青睐有加啊!
而此刻的御书房内,雪灾的事情愣是让皇帝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今日把他的皇子们都召集前来,连带上贵为太子的公孙行止。
无非就是想要让他们这些人出一个好的办法罢了,圣旨下了那么久,整个邵安城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接旨的,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御书房的气息有些压抑,气氛很是冰冷,下面的皇子们齐刷刷的跪成了一排。
而因为太监的疏忽姗姗来迟的公孙行止前脚刚刚踏进来,迎面而来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砸了过去。
他看见了却没有躲,那厚厚的奏折就这么的从他的额头上擦过。
伴随着啪嗒的一声,那跪在地上的皇子们齐刷刷的朝着他看去。
公孙长堰也有些怔愣,像是没有料到他不会躲一般,随即有些难为情的咳嗽了一下,很快又板着一张脸问:“作为太子总是这般懒散,你如此这般,让朕如何把这江山交给你?”
“臣知错。”他撩起衣摆跪了下去,态度非常的诚恳,让人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罢了,都起来吧!”皇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都说说看你们的主意,这一次的雪灾来得气势汹汹的,各个地方的官员一点点的准备都没有,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公孙则瞄了一眼旁边的人,不卑不亢的走了出来:“太子一向博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