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淡定自若面对一个刺客的宫女,出口便是千古佳句,云别尘可不认为对方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
若不是今日这人提起,他都忘了那档子事情。
公孙胜神色复杂的朝着站着的护卫挥挥手,对方了然于心的上前。
云别尘却及时的阻止了:“此人还有用,暂且先留着。”
公孙胜转念一想也觉得颇为有道理,便就此作罢。
护卫拎着李秀才出了相思阁。
云别尘朝着自己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去盯着他,别让他出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孙胜狐疑的看着他。
“殿下不觉得这事蹊跷嘛?如此微不足道的宫女随随便便救出宫了,而好巧不巧的就碰见了房大人,这倒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房大人却为此插手,你觉得事情当真如此简单?”
“你的意思是……”
“只是猜测罢了,是真是假先看看再说。”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宫女到底什么来头了。
而李秀才被丢出相思阁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刚刚才一不小心看见了对方的腰牌,那里还敢放肆。
咬了咬牙只能自认倒霉,骂骂咧咧的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这大好的春光一路上花团锦簇,鸟语花香,烟火气十足。
马车内静默无言,徐徐的暖风吹起他鬓边的发,衣摆处染了血迹,孟妤一眼就看到了,连忙开口:“回去奴婢给殿下洗干净。”
“花嬷嬷一个月前未死,是被皇后的人掳走了。”公孙行止瞥了一眼衣摆处,收回了视线开口道。
“花嬷嬷身上有皇后想要的东西?”她道:“那为何在皇宫的时候,皇后不朝花嬷嬷下手?非要等到人走了?”
“因为皇上压着她,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皇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公孙行止答得轻松,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的始末解释清楚了。
孟妤愁眉不展,沉默着。
这些事情太过于复杂,了解得越多,谜团越多。
每个人身上都怀揣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殿下为何不救花嬷嬷?”她反问。
问出口之后她后悔了,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一个把柄了,如履薄冰的人本就举步维艰了,再拖上一些人,岂不是自找死路。
公孙行止的每一步棋都做得天衣无缝,不管是谁追查下去永远不会查到他的身上,无论是笔迹也好,证人也罢。
他是一个完美对犯罪分子,能够成功的从嫌疑犯中跳脱。
“不该问的,阿妤别问。”他轻笑着摸了摸她的下颚,这处肉多,很有安全感,还能抖一抖弹性十足。
孟妤识相的应下。
总归公孙行止还是没去见公孙胜,只是让人前去只会了一声,游走在这些人中间,犹如绝处逢生。
回到东宫之后,孟妤将脑海中的东西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她用不惯毛笔字,还是公孙行止教她的。
此番也能熟练的运用了,但还是有好些字不太会,笔画一多写出来如同鬼画符。
瞧着这个字迹,他嘴角抽搐,目光凉凉的剐了她一眼:“阿妤,出去别说你是本宫教的。”
孟妤:“………”
照着她写的东西,公孙行止重新理了一份,对比之下一目了然。
他将高栾唤来,也没有避开孟妤:“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一对应,把他们的身份背景都查清楚。”
“殿下,您是打算借刀杀人嘛?”孟妤看着高栾远去的背影,跪在他的旁边低声询问着。
他侧过脸来,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阿妤会唱小曲嘛?”
“?”孟妤大大对问号,怔愣片刻,很快软言软语的道:“不会。”
她确实没什么特长,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
当初上学的时候家里面也没有闲钱让她去学别的东西,唱歌更是五音不全。
也就脑子稍微好使一些,性格也还过得去。
“难怪被相思阁退货。”他阴阳怪气的摇头感叹。
平白无故被怼了的孟妤无言以对,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反驳。
事实如此,转念一想她好像比起苗豆芽也好不到哪里去。
……
春闱的事情定在每年的三月末,不冷不热,春光明媚,是个极佳的好日子。
一时间绍安城开设了一个巨大的赌坊,就是为了春闱一事,连带着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也都蠢蠢欲动的。
孟妤也没法在皇宫里面来去自如,就连着东宫的宫女太监都不与她亲近,倒是那个夏菊最近找她很勤。
刚从公孙行止那处脱身就被她叫住的孟妤,一边啃咬着手里面的苹果,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夏姐姐寻我何事啊?那日你交代的事情我可都是办好了的。”
夏菊嗔怒的瞪着她:“算你运气好,我今日来寻你是想跟你借一些钱财。”
借钱?
孟妤满脸都是拒绝,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夏姐姐去寻别人吧!我这处身无分文,你也知道在莠和殿内当差实属不易,殿下又不给月捧,全靠一口仙气活着,我哪有钱借你。”
“你少唬人,我又不是不还你。”夏菊不耐烦的提高了音量。
她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才不来寻苗豆芽呢!
那日三皇子让她从苗豆芽这处打听太子殿内有没有看清楚那日刺杀他的人,苗豆芽笃定的说没有。
虽不知三皇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