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出窗外的黑猫,并未在一楼所有人的眼中停留太久,就像风一样蹿进了李锦程的房间。
本来还站在窗前看好戏的李锦程,在看到黑猫从陌小七出来的那刻,如鹰般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
那猫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正想着,已经蹿到他面前的黑猫,一点也不留情的对着他硬朗的五官,就是一爪子。
如此熟悉的动作,让李锦程回神的同时,也让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住,求饶道:“怕了,怕了。”
如此胆小如鼠的样子,跟刚才看着白齐跟陌小七谈话时的凝重,相差千里。
李锦程前后的改变,让他的手下皆是大眼瞪小眼。
这是少主吗?该不会是调包了吧?
李锦程可能也感觉到自己的傻**,跟他一贯在李家凌厉的形象不符。
忙清清嗓子,瞪了黑猫一眼,并恢复以往冰冷的模样,用胳膊托着黑猫,淡定自若的离开了房间。
……
此时的陌小七看着黑猫进了李锦程的房间,抬手便把窗户关上了。
而后单手支额的看着,对面满眼柔情的看着她的夜墨,笑道:“七爷,有想问的吗?”
夜墨轻轻摇头,而后抬手拿起水壶给陌小七倒了杯水,“七七跟我不必如此生疏,叫我夜墨,或者墨便可。”
原以为她只是身份多,却没想到竟然连京都一些小有名气的家族,都有涉足。
七七啊,七七,你身上究竟有多少身份呢?
陌小七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抬头看着夜墨调侃着,“我可不敢对你这般亲昵,不然你的白洛音小情人知道了,得杀了我。”
夜墨听着陌小七话里的调侃,脸上并未露出生气以及难为情的神色,反而是伸手刮了下陌小七的鼻子,宠溺着,“淘气。”
陌小七被夜墨如此宠溺的动作吓的楞在那里,即使夜墨的手只是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她鼻尖一扫而过。
但她却能清楚的闻到从夜墨手中散开的梅香,这种梅香并不是真正的梅花所散发的香味。
而是一种叫做冷梅子的药材,所散发出来的。
并且,冷梅子,好像是治疗婴儿从母亲身上带出来的余毒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夜墨的母亲宸妃,在怀夜墨时,就已经中了毒。
但这种毒却并未让她后来怀上的夜墨流掉,但却让她身上的毒大部分的间接转到了夜墨身上。
所以,夜墨自出生以后才会这么体弱多病,常年伴着药罐子。
想到这,陌小七伸手将夜墨的手抓在手里,而后放到鼻间闻了闻。
确实是冷梅子的味道。
原来他体内的另外一种毒,竟然是……?
……
“你母亲生前是不是经常感觉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并且时不时的小腹坠痛,浑身冰冷?”
陌小七抬头看着夜墨,轻声开口,“她在怀你之前,是不是就有这些症状?”
听着陌小七虽是轻言细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话,夜墨眼底划过阵阵冰冷。
如冰窖,似雪山。
本来他想过些时候,或者是等着玄楚皇给他们两人赐婚后,再把自己偷偷调查到关于母妃的一切,告诉陌小七,然后看她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比如,自己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原因,是不是跟母妃有关?
可他又怕陌小七误会他是为了调查母妃的死因,才刻意接近她,喜欢她,缠着她。
但他却没想到,陌小七竟然只凭借着他手里冷梅子的香气,就能想到他母妃的病情。
“七七,我并不是因为母妃才接近你的?”
夜墨反手将陌小七的手抓在手心,双目灼灼地看着陌小七的眼睛,“我是真的喜欢你……。”
……
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不用想,陌小七也知道是那个跟有双重性格似的林锦程到了。
但夜墨的事,她又不想就此放下。
“回去再说。”
陌小七轻声撂下这句话,并看着夜墨点头答应后。才将夜墨抓着的手抽回,一边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样,轻手扣着桌面。
一边眉毛微挑,吊儿郎当的看着门口道:“来了老弟。”
站在门外的李锦程,听到还是记忆中那股痞气十足的声音,胳膊一晃差点把黑猫摔在地上。
还真是老大,我的妈,我究竟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会不会被老大灭口?
这是李锦程临进门时,停留在脑子里的一句话。
当他进门之后,看着吊儿郎当,歪斜着身子,顶着倾城绝艳的容貌坐在那里的陌小七时。
李锦程一时没忍住自己的真实脾性,张口便来了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老大,几年不见你怎么长这么俊了?”
……
陌小七作为一个顶着废物头衔的嫡女,除了平常不用跟其他小辈一样,日日夜夜地待在屋里修炼以外。
还可以自由自在的出了陌府,并在京都大街四处晃荡。
并害怕被陌家人抓回去,并且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陌小七基本上都会易容。
易容的品味也是别具一番风格,变成一个,脸上顶着半边胎记的小男孩。
顶着丑八怪般的脸蛋,在京都晃荡地多了,难免会认识一些年龄相仿,又跟她不一样,逃出家族的纨绔子弟。
李锦程就是其中之一。
还记得那年陌小七刚站在李家后院,准备将从别处“拿”来的东西,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