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笑着点头,随后问道:“你为什么想要跟我去宫里呢?”
纸鸢歪头想了想:“纸鸢想看看宫里是什么样的。”
原来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在作祟啊,江宛无语的摇摇头。但是也可以理解,毕竟像纸鸢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好奇心都很高。
得了江宛的允许,纸鸢再一次开心的跑开了,但是这一次纸鸢没有撞到闻人修谨,而是一路顺利的跑回自己的卧室。
江宛看着纸鸢活泼的背影,一直提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一直担心刘盈盈的事情给纸鸢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毕竟这种事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很难接受。而且卧床修养的那段时间,纸鸢虽然在自己面前都是乐呵呵的,但是她知道,纸鸢一直担心她的腿无法痊愈。
也不知道纸鸢原来经历过什么,让她对这件事那么难以释怀。
但是无论纸鸢原来经历过什么,江宛可以保证,只要纸鸢不背叛自己,她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下去。纸鸢对于江宛这个灵魂上已经三十岁的老阿姨来讲,就是一个让她忍不住去疼爱的小女孩儿。
后来江宛把她对纸鸢的这种感情跟小乔讲了,小乔只是看着她一眼,用一句话总结道:“你这是把纸鸢当成自己女儿养了吧。”
中元节转眼而至,一大早,江宛就被纸鸢从温暖的被窝里叫出来,洗漱,化妆,宽衣。等纸鸢把江宛打扮好以后,江宛都没有清醒过来。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江宛的作息一直都很规律的,所以突然让她起这么早,还是有点不适应。
闻人修谨看着还在小鸡啄米的江宛,不由得宠溺的笑了。在众多或惊讶,或嫉妒的目光中,一个公主抱,就将江宛抱进了马车,低沉中带着愉悦的声音从马里传出:“走。”
随着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向皇宫驶进。还在睡梦中的江宛不知道,这次的皇宫之行会成为她命运的转折。还沉浸在美人在怀愉悦中的闻人修谨也不知道,他的命运也在苏苏中改变着。
今日的皇宫比以往还要庄严肃穆,在去往朝阳殿的路上,可以看到来来去去的宫人和侍卫,虽然身份装扮不同,但是他们的神情都是相似的,紧张而严肃。
中元节一向是当今皇上重视的事情,一旦做错了,受惩罚的不只是这一个人,还有很多与之有关系的人。所以每个人都紧绷着那根神经,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做错了事。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例外,就是从海外云游回来的江辰。他大概是整个皇宫之中唯一一个可以称作清闲的人了。他是被皇上拐骗而来的,虽然他知道皇上的用意,但是皇上哄骗的手法,江辰实在是不敢恭维。
想起那天皇上跟自己秉烛夜谈,说了很多,但是中心主旨只有一个,选出一个他眼中最适合皇位的人。
当今圣上虽然外表看着硬朗,但其实底子里已经虚透了。明明是壮年之龄,但是身体却已到耄耋。也就是说皇上坚持不了几天了。
当然他老人家对这件事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希望,可以在他闭眼之前选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皇上不是已经有太子了吗?”这是当时江辰问皇上的话。也是江辰最不解的问题,明明皇上都已经有太子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动干戈的寻找一位合适的皇位继承者?
“先生有所不知,太子虽好,但是私欲太重,目的性太强。这样的人可以成为很好的治国工具,但是很难成为一个好的君主。”皇上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
对于这个自己选出来的太子,他心中其实有很多的不愿意,但是没有人了,本来闻人修谨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他太危险了。危险到自己没有把握可以控制他。
江辰了悟的点点头,皇上的话确实没错,一个私欲太重的人是不能好管理好一个国家的。因为很有可能这个国家会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皇上都明白这个中道理,为什么还要远闻人觐做太子呢?”江辰摇了摇羽扇,继续问道。据他所知,皇上可不止有一个皇子,而其中七王爷更是个中翘楚,他之前跟闻人修谨有过一面之缘,在江辰的印象里,闻人修谨有真龙之风。
皇上沉默了,江辰用羽扇遮住自己不自觉勾起的嘴角。哎呀呀,看来一不小心就说道皇上的痛处了。其实就算皇上不说,江辰也能猜出一二。
“既然皇上不愿意讲,那草民也就不问了。”江辰放下羽扇,端起檀木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草民相信皇上心中自有论断,草民只给出微薄建议,至于是否采纳,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多谢先生。”皇上满意江辰的知趣,对于江辰他早就有所耳闻,但是接触还是第一次。难怪那个人这么看好他,看来这个江辰是自有一番本事的。
江宛和闻人修谨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早就被安排好的位置,朝阳殿是西夏皇宫的主殿。只要用来接待外宾,开展国宴用的。
像今日这种盛大的宴会自然是要在朝阳殿举行的。但是朝阳殿分为前殿、后殿还有偏殿,江辰和皇上在后殿谈话,王爷王妃就在前殿等着皇上皇后的到来,至于一众妃嫔自然就在偏殿了。
所以宛妃想要见到闻人修谨的期望破灭了,旁边的妃子或嬉笑,或刀光剑影。但是这一切都很宛妃没有关系,她本来想着参加这次宴会说不定能见到七王爷,但是没想到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