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撕开东方白衣襟,见其前襟之下,竟是一层不知缠了几圈,将其胸口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厚厚白布,顿时咧嘴一笑,心说果然,裹得这么严实,绝对有古怪。
正待再接再厉,破开那层层白布,便听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
“前辈,请放开这位姑娘。”
路见不平?
眼看就要得手,突然蹦出来一个抱打不平的家伙,鹿杖客心里的邪火顿时噌一下冒了出来。
“敢坏爷爷的好事,你这是找死啊!”
他暂且放开东方白,骂骂咧咧地转过身来,就要发飙。
可瞧见那个抱打不平的家伙后,他心里的邪火又唰地消散一空,反而好一阵心花怒放。
“又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鹿杖客心下大喜,哈哈一笑:
“今儿个老夫是撞了大运不成?先前虽错失两个美人,没想到竟又能享用两个毫不逊色的美女!”
他搓着双手,两眼冒光地望着作男装打扮,却丝毫不掩其绝色姿容、明媚气质的师妃暄,猥亵笑道:
“小娘子,别看爷爷年纪大了些,这身子骨可是硬朗得紧……包管你食髓知味,尝过一次便欲罢不能!”
正说时,鹤笔翁从一条岔道洞口探头出来:“师哥,什么情况?”
鹿杖客大手一挥:“没你的事,老实把风!”
“哦。”鹤笔翁应了一声,又回头喝酒把风去了。
鹿杖客一脸垂涎地瞧着师妃暄,见她面沉如水,手按长剑,不禁失笑道:
“小娘子,你该不会还想反抗吧?”
师妃暄秀眉微皱,沉声道:
“前辈若不放开那位姑娘,晚辈也只好得罪了。”
鹿杖客嘿嘿笑道:
“你这小娘莫不是耳朵聋了?老夫不但不会放开她,还会连你一并擒下,教你也尝尝做女人的快活!”
师妃暄出山未久,交往的也多是佛道同门,又或是侯希白这等翩翩君子,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
鹿杖客这番污言秽语入耳,即使以她的心性涵养,也不由气得够呛,俏脸上浮出一抹愤怒的红晕。
当下再不与鹿杖客多说,“色空剑”锵然出鞘,剑光如一泓秋水,又似白驹过隙,倏地刺向鹿杖客。
这一剑招式之精妙,饶是以鹿杖客的修为,也不知如何去破解。
不过他也用不着破招,直接就是一记玄冥神掌轰出,白茫茫的掌力宛若雪崩一般轰向剑光。
破不了招,老夫便以力碾压。
瞧你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再是天纵奇才,又焉能与老夫比拼修为?
鹿杖客曾以一敌三,力战婠婠、闻采婷、角罗风不落下风。
师妃暄实力,与婠婠只在伯仲之间,又如何能与鹿杖客相抗?
她这一剑妙则妙矣,可功力确实远远不如,被那道雪崩似的掌力轰在剑身之上,任何精妙后招、玄奇变化便都进行不下去,只觉剑身剧震,五指发麻,更有一股奇寒无比的阴毒掌力,破开剑身附着真气,疾袭她手掌经脉。
师妃暄皓腕一抖,剑身嗡地一颤,阴寒掌力顿被卸开,散溢四周,化作森寒白雾。
而在她卸去掌力之时,鹿杖客得势不饶人,欺身上前,一双肉掌连环拍出,一道道阴寒掌力,连绵不休袭向师妃暄。
师妃暄皓腕疾旋,色空剑似孔雀开屏,幻成一道炫丽光圈,横亘身前,阻截掌力。
但那掌力如洪流,似雪崩,连绵不绝,一浪紧过一浪,一波强过一波,直逼得师妃暄连连后退,甚至不及彻底化去循剑身来袭的阴寒真气。
不多时,师妃暄手掌已被冻至发麻,肌肤隐隐发青,衣袖之上,亦覆上一层白霜。
“小娘子,你不是老夫对手,还是乖乖躺下吧!”
鹿杖客哈哈大笑,一步一掌,进逼不休,终于将师妃暄逼至洞窟角落,背靠石壁,再无腾挪余地。
但师妃暄并未就此放弃,全力施展毕生所学,一招招妙到毫巅的精妙剑招层出不穷,死死支撑,苦苦守御。
然而面对鹿杖客的“以力碾压”,她剑招再是精妙,也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往往一招才使到一半,甚至只使了三分之一,便不得不被迫应变,守御圈子亦随之越缩越小。
更可怕的是,她周围弥漫翻涌着落空掌力化成的森寒雾气,道道彻骨奇寒,自四周雾气中散发出来,不断渗透她的护身真气,侵蚀她的血肉经脉,使她只觉越打越冷,隐隐有种肌肉血脉、经络真气都将冻结的错觉。
“今天就要葬身于此吗?”
师妃暄心中暗叹着,似已预见到自己的下场。
但不到最后一刻,她还是不愿放弃,仍全神贯注地坚持守御着。
渐渐地,随着她将生死置于度外,只一心一意坚守,脑海亦随之一片澄清,方才观摩麒麟壁画时的丝丝感悟,忽然跃入脑海,并骤然清晰分明,化为一剑。
师妃暄心有灵犀,不假思索,几如本能一般挥出了那一剑。
铮!
剑锋震颤,铮鸣声起,凛凛剑气挥洒之际,竟似一条莽莽雪河,自群山之间奔涌而出。
随着剑气奔涌,鹿杖客轰出的两道阴寒掌力,竟被剑气挟裹,倒卷而回,随剑气一道反袭鹿杖客。
鹿杖客本已大占上风,正自消磨师妃暄抵抗意志,欲先耗尽她功力,再将她无伤拿下,尽情享用,哪料到会有这般变故?
措手不及之下,鹿杖客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视野顿时被一片茫然雪白彻底充塞,恍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