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御寒暗自叹息一声,和众人一起走了出去;
简离目送普御寒关门的那个瞬间,舞倾城眉心的深红血痕印记,突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一闪而逝;
那个东西从那夜以后,就像一个胎记一样印在舞倾城的眉心,没有任何违和感;
待到简离回身之时,舞倾城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正欲下床;
“倾城你干嘛?”简离一个箭步来到舞倾城身边,不安的看着她;
舞倾城冷漠的看了简离一眼,冷声道“做正事”
说完,她就弯下腰穿鞋;
“别闹了”只有在面对舞倾城的时候,简离才配得上温润如玉四个字;
“太医说了,你需要休息,静养,乖乖听话,回床上去好不好?”
他不是在命令她,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在简离心中,倾城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他们夫妻一直相敬如宾和和美美,连吵架都不曾有过;
十天前清晨发生的那件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那只是一段毫无意义的插曲;
他记挂的是她的伤势病情,他这一生只愿她能安好;
话一说完,他就蹲下身来,与她对视;
正欲试图将手轻轻放在舞倾城的肩上说服她起身;
就被舞倾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他的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这种眼神他记得,他见过,十日前的那个清晨,她也是用这种目光在看他;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要休息你自己休息,我不需要”舞倾城那个眼神只持续了一秒,就又将头低下去继续系鞋带;
她现在周身就穿着一件寝衣,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不是因为内室里火盆或者其他的缘故,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感觉;
那股热气从她的头顶穿透到了脚底;
穿好鞋后,她来来回回的在内室里转了几圈,甚至还故意拉扯了一下伤口,也未觉任何不妥;
疗效如此显着的药物,舞倾城还是第一次接触;
她从小泡着药罐长大,对药物的依赖和敏感度,已非常人所能及;
在她身上下药治疗,有效的都很少见;
由此可见,四国的人实在将西跃的那位神医捧得太高,险些埋汰了她北国的这位医者;
起身后,舞倾城的视线一刻也没在简离身上停留;
坐在铜镜前美美的为自己梳洗打扮一番,再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异常华贵的礼服;
衣领袖口处镶嵌着的宝石,与她头顶上流光溢彩的朱钗发饰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简离不由得看的痴了,她的倾城已经三年不曾这么装扮过自己了;
今天的她实在有些反常;
“倾城”简离自舞倾城身后环抱住她,将头靠在舞倾城的肩上呢喃;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伤口位置,免得再次将她弄疼;
舞倾城并未将简离推开,笑容甜美的一手覆上简离的手掌,一手抚上他的面庞;
简离像得到糖吃的孩子,使劲用脸在舞倾城手上蹭;
舞倾城的手掌被他的胡渣磨蹭得有些痒痒,忍不住的‘咯咯’直笑;
望着镜中两人相拥和谐画面,舞倾城眼神飘忽的问道“简离,你说我美吗?”
“美”简离跟随舞倾城的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铜镜中的两人身上;
他怎么也看不够的容颜,怎么会不美;
全天下,只有舞倾城能入拨动他的心弦,她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咯咯”舞倾城又被简离逗笑了“骗人,就会哄我”
“哪有”简离一本正经的道“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呵呵”舞倾城的笑容比变天更快,突然就暗淡了下来;
她轻轻的将简离环抱着她的双手拿开,独自走到铜镜前,弯下身,看着镜中的那张脸;
喃喃自语道“好美的一张脸”
随即,又在心里补充道:千邪,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呢?
你等我,等我解决了银姬这个麻烦,我就去西跃找你;
简离望着舞倾城的背影,迟迟回不过神,他不知道她想干嘛,她的行为举止都和往常不太一样;
“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古女茉儿漂亮?”舞倾城转而又对简离发问;
这句话,简离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古女茉儿怎么可以和我的倾城相提并论”
“她那几分姿色,也就能骗骗无知路人”
“你真好”舞倾城感激的看着简离;
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小孩还行,她哪里有资格和古女茉儿比;
论出身?论相貌?她无一能及;
“倾城你......”简离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舞倾城接下来的动作惊得愣在了原地;
舞倾城突然凶狠地将手掌握成爪形,伸手一挥,内室里那尘封了三年的衣柜,只晃动了两下便自行打开;
随即,一道刺眼的黄光倾泻而出。晃得简离别过了双眼,好一会以后,才敢转过身来;
那里面装着的是舞倾城最好的武器:术语琵琶;
四国的巫女皆有各自的法器,茉儿的冰玉笛是上古圣物,她的术语琵琶也是人界至宝;
它已经被她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衣柜中三年有余;
曾几何时,简离认为,舞倾城再也不需要拿起它,他们只需要过自己逍遥的小日子;
可是为什么?倾城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解开它的封印,她想干嘛?
三年了,它再次得见天日,依旧耀眼明目,熠熠生辉;
舞倾城目光灼灼的看了看术语琵琶,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