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怎的,昨夜后总有些不在状态,心绪不宁;
不觉间,诡岩已经来到了茉儿床畔,奇怪的是,他一不诊脉,二不望闻问切,只静静看着茉儿;
时不时的为她整理一下耳发,茉儿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呼吸轻到像是停止;
诡岩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生气,要不是心口时有时无的起伏,他都会把她当成死人;
皇上的时日已经不多,小夜又毫无踪迹;
师姐的身上压着整个西跃,余生茉儿只能由他一人来守护;
他以为自己会崩溃,没曾想事到临头居然能如此淡定从容;
不能慌,不能乱,他不断对自己重复这句话;
悠地,诡岩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等了这么久,神界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动静;
他狠不下心让茉儿继续消耗,只能在那人出现之前出手;
再晚下针,当真会回天泛术;
“稳住她”诡岩认真的对掩一道;
他要集中精神下针,就必须有人为茉儿稳住心神,长期以来这事一直由古天绝在做;
“嗯”掩一郑重的对诡岩点点头;
接着,诡岩对着茉儿的胸膛就是一掌,这一掌下去,茉儿胸口涌动,大口的鲜血不断外冒;
掩一被诡岩此举吓得目瞪口呆,煞是惊恐的看向诡岩;
谁知,诡岩正眼都没看掩一一下,轻声道“集中注意,不要分心,照我话做”
而后,他一挥衣袖,桌上的布包应声自开,里面排排放着根根银针;
这东西掩一见过,银姬宫千邪突袭和煦楼那日,诡岩就是用这些东西把古女茉儿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又来这套’掩一心想;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令他大开眼界;
他不记得诡岩是怎么做的,只记得当他抬眼的时候,就看到银针根根有序并排的飞到古女茉儿身旁;
在即将要接触到她身体之时,全部停了下来,半空浮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随后,诡岩艰难的挥动手指,它们也都跟着诡岩手指动作移动;
诡岩左手托着右手手肘摇晃,额头汗珠滴答滴落;
那些银针一直环绕在茉儿四周游移晃动;
掩一一眼也不敢眨仔细盯着,片刻后,那些银针突然停歇了下来,针眼正对茉儿全身大穴;
头顶脚尖各处都是;
不对啊,这不对啊,这些银针对准的全身死穴,无一例外;
医道,掩一是个外行,但他也是正经练家子,他不懂扎针埋血,但他却知生死之穴;
诡岩银针对准的穴位,只要扎中一个古女茉儿便会瞬间至死;
他想干什么?
掩一询问的话刚到嘴边,那些银针就‘咻’地一下,全部没入茉儿体内;
银针没血后,茉儿周身开始抽搐,竟生生的将掩一输入的内力悉数迫出;
受到反噬的掩一,身体一窒,硬生将内力接回体内,身体不受控制后仰,倒在床榻上一声闷哼;
还来不及多做猜想,掩一赶紧调转过身,一跃而起,怒瞪诡岩道“你......”
他才刚说出个‘你’字,就被诡岩打断“先死而后生”
“流淌在茉儿身体里的不是血,是血灵”
“不懂就别说话,给我滚一边去,再敢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他行医几十载,头一遭被人质疑手段,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他再胆大也只敢在老鼠动物身上试验新药,更遑论涉及茉儿生死事情;
要不是茉儿生死悬于一线,他现在就会惩治了他;
诡岩一股脑儿将话说完,就没再理他,掩一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不过他的手指死死抓着剑柄,时刻关注诡岩一言一行;
诡岩被掩一气得郁结于心,有口难开,只能将苦水往肚里咽;
他还没怀疑他的居心,他居然敢揣度他的用意?可笑;
银针入体后,茉儿的嘴畔马上出现了乌青色,她的眼帘也旋即变得青紫;
茉儿机械的将头左摇右摆,也不知是自愿为之,还是银针驱使,总之,像个躯壳一样,毫无生气;
诡岩眼皮也不敢眨一下,一直注视茉儿,就在茉儿快要支撑不住时,他再次一掌打向茉儿心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一掌下去,并没有对茉儿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将游走在她体内的银针全体逼出;
侵染了血液的银针早已没了入体时的光亮,它们整个变得黑漆漆的,像是被毒液覆盖;
那些黑色的浊物接触空气后,瞬间挥发,银针落地,发出‘叮叮叮’不绝于耳的声响;
这些声响惊动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无双;
她心急如焚的‘扣扣扣’敲门询问“先生好了吗?我能进来了吗?”
“再等等”诡岩脾气很不好的对门外怒吼道;
一个个的要么把他当敌人,要么把他当废人,都当他说的话耳边风,诡岩气恼的想;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诡岩命令掩一道“放回布袋里”
“记得不要用手去碰”
此时,茉儿已被他捞入怀中,她的呼吸渐渐开始平稳,但是脸上那些青黑色暂时未能散去;
见茉儿已无大碍,掩一的心情才有所缓和,诡岩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半点没想反驳;
掩一听话做事,也让诡岩宽慰不少;
拿起一旁干净的手帕,仔细将额间手心汗液擦拭干净后,这才仔细的为茉儿诊起脉来;
茉儿有洁癖,这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