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就给了辰锋一个下马,辰锋即便再不想遵从,也只能听命行事;
如若西跃这帝皇之位,必须忍辱负重才能得到,那他便只能这样去做;
古女茉儿今日给过他所有的难堪,他都深深印记在了脑海,将来如有可能,他一定会将今日之辱全数还回她的身上;
“是”辰锋听话跪下的那个瞬间,地面上响起了一片唏嘘之声;
那中间有哀怨的、有叹息的、也有感伤的,唯独缺少了一种认可;
在他们看来,古辰锋即位新帝之事已经坐实,现如今他已不在是太子,而是西跃国君;
古女茉儿一句话,就让新人国君害怕至此的担忧也接踵而来;
他们原本以为,古天绝一死,便能了女子牝鸡司晨一事,没曾想这才把曲幽然弄走,古女茉儿又窜了出来;
她这血灵巫女的权势早就已到达了越过君王的地步,若想取而代之也无不可;
可如果帝皇位真被女子取代了的话,那西跃国政又能否可以长久?
自古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天地有序万物才能得以滋长,秩序乱套,帝星陨落,皇室古家千万年的荣耀也会跟着消失;
茉儿不是不知道地上跪着的这群废物心里在想什么,她就是知道,所以才勒令辰锋跪了下去;
这群看似对主君忠心耿耿的臣子,实则个个心怀叵测;
他们若真一心一意护卫帝皇的话,便不会在古天绝弥留之际,转投古辰锋羽翼;
事实上,给辰锋下马是茉儿最不愿做的事情;
她心情不好,不想跟他玩什么尔虞我诈的游戏,可有些事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得了的;
她本想着出门以后,便将古天绝身后所有的事情交由给辰锋处理;
但在看到地上跪着的那片穿着白茫的人群后,就改变了心性;
起初,她告诉辰锋说,未时着人将丧钟敲起,她本以为只要放权,辰锋就会遵照吩咐去做的;
可惜的是,他是照她话去做了,不止做了,还做的比想象中更好;
丧钟一响,所有朝臣就像约定好的一般,半夜三更身着丧服就不约而同的出现了;
不仅如此,他们来到幽然殿的速度还惊得让人咋舌;
茉儿没记错的话,她出来的时间,距离丧钟响起最多不过一刻,然,她一出来,古天绝身后需要做的工作都被人准备好了;
辰锋做足准备本不是件坏事,这只能证明她遵照她先前吩咐的去做了;
可她让辰锋准备的只是古天绝身后的事宜,没想到他敢越权将曲幽然、诡岩都生生给赶走了;
古天绝才刚离开,曲幽然就已不再是他下饭的菜了;
那古天绝若是下葬,谁又知道他还能不能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出来;
勒令辰锋跪下后,茉儿在原地左右踱了几步,再狠厉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跟本宫说着,女眷不能擅权干政,行动上又一直以我这姑姑为尊”
“你说本宫是信,还是不信你的说话呢?”
茉儿话音一落,辰锋立马反驳出声,可他才刚把头抬起,唤了茉儿一声‘姑姑’,话语权就被茉儿给抢了过去;
她瞪着辰锋,指着莫奂泉,恨恨道“古辰锋,你眼里若真有我这姑姑的话,就不应该让你手下这蠢货说出方才那番言论出来”
“你以女眷不能干政为名,限了曲幽然的自由,怎的,还想以此要挟本宫对吗?”
“辰锋不敢”古辰锋义正言辞的将自己立场表明了出来;
茉儿冷笑了笑,愤怒回击道“你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茉儿原以为只要这么一说,古辰锋便知道将心思收敛;
然,结果却跟她预想之中发生了不小的偏差;
古辰锋非但没觉自己做错,还径直将身站起,冷眼嘲讽道“是,我是”
“你大胆”情急之下,茉儿差点将扬起的巴掌直接甩到了古辰锋的脸上;
可她将情绪表现得再激动,也没将高高扬起的手掌给落下;
因为知道这巴掌对辰锋将来会有多大影响,所以茉儿即便再气,也必须将心火压下;
古辰锋冷笑着扯了扯嘴角,说“大胆的不是我,是你”
“我敬你为长辈,称你为姑姑,才不愿在父皇大行前与你大动干戈,可我步步退让,你却步步紧逼”
“我容你放肆,由你任性,你非但不懂感激,还一再变本加厉,仗着自己身份贵重,便处处对我刁难?”
“平时我忍你一忍也便罢了,可现如今,你当着众朝臣的面,一点余地不留,非要拿母后之事找我说理算怎么回事?”
“女眷不能干政之事不是我古辰锋说的,是历代先圣在时立下的规矩,试问我按规矩做事又何错之有啊?”
“姑姑拿女子之事借题发挥,是对此事有怨,还是对我古辰锋这个人不满”
古辰锋越把话往下说,情绪越激动,话到最后的时候,差点就要把嗓音给喊破了;
底下的臣子们,眼见局势已不可控,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只有不知死活的莫奂泉,才敢呼啸大喊“太子殿下.......”
他一边呼喊着古辰锋,一边将头一遍遍的往雪地里磕,磕得头皮都冒血了也没有停下;
莫奂泉此举看似是在为古辰锋解围,实则是在为自己铺垫基石;
要想登高望远,就必须能人所不能,若不选在此时为古辰锋挺身而出,更待何时;
为了让古辰锋看清他的决心,也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