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个头次出远门的雏!
头次出远门就被捕了,可怜啊!
但她家里人就这么放心?让这样一个不喑世事的女子独自一人从雍州赶来中州?
难不成也是像柏通一样自己偷溜出来的?
林.福尔摩斯.腊及眼光何其老辣,就这一眼,心里对这女子的来历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但是想这些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拍着胸脯问问自己。怎么好意思去恬不知耻地去揣摩人家是个雏儿的。
他自己还不是头次出门,还不是一样刚出门就被捕了!
……
林腊及心底一时间思绪万千。
大家族又如何,雍州的人到了中州可没什么话语权。现在还不是一样在这等着服徭役?
但同是天涯沦落人,说不准之后一个月还得互相扶持,先讨个善缘也好!
想着,林腊及尽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温和,笑着说道:“你好,我……”
“好什么好?登徒子!”
林腊及还没说完,直接被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痴汉笑的变态。
西门雪真的想吐,之前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又泛来了上来。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倒霉。
倒霉透了!
自打早上被淋了一头鸟屎以后,这大半天就没顺利过。
昨天听有人谈起中州有一个小地方疑似有遗迹问世,一直爱凑热闹的她,就动起了小心思。
但家里实在是管得太严了,没有家人的同意,她连家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去那么远的一个破地方。
好说歹说,又是捏腰又是捶腿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费了老鼻子劲,一把鼻涕一把泪,才说动了家里的老父亲。为了安全起见,还派了个她很不喜欢的老头子跟着。
对于这老头子,她可能都不只是不喜欢了,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说话阴阳怪气的,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
自打早上一出房门就被淋了一头鸟屎后,苦逼的一天就正式开始了。
先是吃早饭的时候,饭里吃出了颗石子,硌掉了半颗后槽牙。
出门之时,又惊了马,还好她身边那老头子修为不低,翻手就给制服了。要不然估摸着能被那马一蹄子把腿给踹断了。
好不容易出了门,走到半路上,车辙居然断了!马车直接就给干趴窝了!
西门家的马车,用得都是些什么料子?居然坏了?
这事扯不扯?
但距离那传送阵又还有一段距离,她又不想走着去。要是再等家里派马车过来,又太容易悟了时辰,搞不好今天就到不了广平府。
没办法,她只能捏着鼻子,百般扭捏地上了那老头的背,让他背着自己走。
在一段极为漫长的折磨中,总算是到了传送阵的位置。
她本来只是想着离那老头子远一点,结果坐错了位置,没传到广平府,直接到中州了。
第一次出远门的西门雪,自然是吐了。
吐得很绝望。
早上吃的都是她爱吃的,鸡腿、鱼翅羹、炸地龙筋,还有那被做成烧烤的那只窜稀的死鸟……
这些美味进嘴是享受,从嘴里出来可是真难受!
但也没难受太久,还蹲在地上呢,就有人贴心地送上了一副黑手镯。
她这大小姐瞬间就成了阶下囚。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西门雪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生拉硬拽走了。
“我是西门家的!”
西门雪第一时间大喊。
没用。
甚至那男人都没搭理她。
“我真是西门家的!”
没用。
一路上,西门雪翻来覆去地喊着,但那大头兵就是不搭理她。
要不是一开始还说了句:“你被捕了!”……她甚至怀疑这大头兵是不是个哑巴。
聋子应该也不是,因为她每说一句话,这大头兵就走快几步。一开始慢走,到后来的快走,再到后来的快跑。
身为西门家的大小姐,自幼就被娇生惯养。别说跑步了,连出恭都有丫鬟扶着。这一路跑过来,她只觉得双脚疼得厉害。这软和的绢帛鞋子就跟变成了铁打的似的,硬邦邦的,磨的哪哪都不舒服。
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结果这刚过来。前头这男子就冲着她一阵傻笑。
不像个好人!
西门雪的心里第一时间就出现了这几个字。
也就是现在,要是换做在家的时候。她一准叫人把眼前这臭男人拖出去杖毙。
直接打成浆糊!
我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西门雪咬牙切齿地想着。
而且刚刚这一路她可看得清楚,这臭男人跟那臭丘八暗通款曲,也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交易。一路悠哉悠哉,就跟逛街似的。
这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边悠哉悠哉游山玩水。
人与人的差距就能这么大吗?
我还是个女孩子?
感受着脚底阵阵火烧似的疼痛,西门雪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手里没刀,她恨不得直接一刀攮过去。
正所谓,手中无刀、胸中无剑,但是心中有恨!
林腊及这自认为和煦的笑容,在西门雪眼中,完完全全就是在炫耀。
喏,看看,我多舒服。喏,看看,你多遭罪。
臭男人!
猥琐的臭男人!
登徒子!
我呸!
西门雪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
林腊及感受着西门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