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余光瞥见,不过数百米开外,吕子瑜正往这边走着。
这段时间看来,这吕子瑜应该在这中州算得上是相当有影响力了。其他的不说,他这些年在军中不知道炮制了多少药物,每颗丹药放在前线都起到了相当的作用。这么多年下来,光是军中受过他恩惠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这些人加起来,也算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了。
只要吕子瑜到了,林腊及相信这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吕子瑜的面子。
唉,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家看着我的面子呢?
“太子殿下,按我所知,这徭役营似乎不属于你管吧!按照中州的规矩,太子应该是不能插手国事的吧!”林腊及伸出手,不急不慢地剔着指甲缝里的泥。
“你说说,今天太子爷耍的这威风,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再加上有心人添油加醋这么一传,你说说会出什么事呢?”
中光雍瞳孔一凝:“你在威胁我?”
“威胁不敢,怎么说您也是个太子不是?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有多少弟弟,日日夜夜看着您这位子啊。坐着可舒服?不舒服的话,我觉得有不少人想试试。”
林腊及呼了一口气,吹走了指缝里的泥。说话的过程,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中光雍一眼。
中光雍脸两侧的肌肉微微隆起,咬牙切齿道:“小子,你不错。真不错。”
“我不错?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林腊及不知从什么地方掏了个小锉刀出来,细细打磨着指甲。看似人畜无害,这说出来的话,可是能气死人。
“竖子大胆!”
中光雍身边跟着的那小太监忍不住了,扯着尖细的嗓子骂道。
“我跟你主子说话呢,那轮得到你一个不阴不阳的下人说话?走开点,熏着我了!”
林腊及挑起眉头,不屑地打量了那小太监一眼,接着磨指甲,又吹了吹指甲上的灰。
“林师,怎么回事?雪儿呢?”
吕子瑜走了过来,一见面就问道。
林腊及看着吕子瑜那张大红脸,衣袖上头还粘着炭灰。想来是听说外头出了事,熄了火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
听到吕子瑜这话,中光雍一下子就瞪大了眼,其余人也尽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什么?
林师?
吕大师什么身份,居然称这小子为师?
“雪儿被家里人带走了。以后就咱爷俩了!”
林腊及苦笑着回到,这怎么越说越觉得不舍得呢?
“没事,这徭役营本来就不是个好地方。走了好,她也没必要留着吃这种苦头!”
吕子瑜也呼了一口气,心里微微有点难受。
倒也不是怎么个舍不得法,就是这撮合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啊!
可惜喽。
“吕……吕大师。您怎么叫这小子林师?”
中光雍问道,语气中微微带着些恭敬。
林腊及想得没错,吕子瑜在中州的这些年。积累出来的人脉已经是相当可观了,而且以一己之力,增强了整个中州禁卫军的作战能力。就算是称作是中州的梁柱基石也未尝不可。
“哦,小友深喑歧黄之术。在有些地方,比我这老头子可强上太多了。达者为师,殿下有什么疑惑吗?”
吕子瑜笑着问道,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吕子瑜朝着林腊及努了努嘴。
你怎么招惹上他了?
林腊及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也不想的。
“呵,没有没有。”中光雍干笑了几声。看这状况,这小子自己估计是对付不得了。
但是中光雍仍有些不死心,毕竟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说了刚刚那番话。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林腊及也搭腔道:“没什么事,我跟太子殿下相谈甚欢。太子殿下还想着,托人好好照顾我呢!您说是吧!”
林腊及扭头对着中光雍笑了笑,那笑容,中光雍怎么看都是一副挑衅的意思。
但现在这情形,中光雍也只能干巴巴笑着应道:“没错没错……”
一旁的禁卫军,眼底闪过了一丝鄙夷。
欺软怕硬的家伙。
要是未来这中州真的交到眼前这人的手上,怕不是要完!
中光雍尴尬地笑着,这时候留在这也没什么用了,于是朝着吕子瑜说道:“吕大师,那本宫就先走了!来日再叨扰吕大师。”
“嗯!”
吕子瑜背着手,笑着点了点头。
中光雍得到了吕子瑜的回应,转身欲走。
心里这会儿也有点急了。
之前为了讨好那西门雪,他可是下了血本,在最好的酒楼定下了最好的酒菜。那一桌子菜怕是要用了他大半年的月钱。
皇室不比寻常富庶人家,他们有钱不假,但那都是在国库里头,是国家的钱。平日里的确是好吃好喝好用的伺候着,但是手上一个比一个穷。别说中光雍只是个太子,就算是他的老子,依旧是每个月拿固定的工资。
寻常人只知道皇家的好,却不知皇家的苦。生在皇家,锦衣玉食,但是真论手上能动用的灵晶,估计还比不上一个贪官来得多。更莫提那些商贾巨富。
现在这殷勤没献成,玉也没讨到。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赶过去,还没开始做那是最好的。要是开始做了,能拦下来几道菜算几道菜,多多少少也能少花点。
刚转过身子,中光雍一愣,又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远处一架马车疾驰而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