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脑袋诡异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换成了一张绘着沮丧面孔的紫金面具正对着李博洋。嘴角向下,眼角还点缀着两行泪珠。
见着这一幕,李博洋赶紧低下了头,佝偻着身子。身体隐隐还有些许颤抖。
“你在教我做事?”仍是那尖锐的声音,但语气又有所不同,这一次的声音隐隐哽咽,满是悲意。
李博洋一听这声音,颤抖地更厉害的,眼眶中不自觉地就含上了泪水。
那黑衣人,脑袋又拧了回去,换做了笑脸,好声好气地说道:“好了,下去吧!放心,答应你们李家的好处,少不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们吗?”
“多谢大人!”
李博洋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林腊及啊,我该不该杀你呢?”
李博洋退了出去良久,幽暗的暗室中,黑衣人的脑袋没有动,身子却转了一圈,脑袋下的脖子就好像是摆设一般,随便这头转来转去。
笑脸面对着微微摇摆的烛火,幽幽叹了一声。
却不再是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而是极为动耳的婉转女儿声。
语气中,满是幽怨。
“你还说那负心汉作甚?要不是她,我怎会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头又转了一圈,换做了那张哭脸,怒斥道。
“可他毕竟是……”笑脸犹豫道。
“闭嘴!”哭脸骂道。
密室里,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语气,居然还互相吵上了,大型精分现场!
……
当当当。
李谦恒右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翠绿的酒壶,还有一个小巧的酒杯。左手轻轻扣了三声林腊及的房门。
脸上满是睡意,两只眼微微眯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按照李博洋的的吩咐,他不到辰时就起了,刚到辰时就敲响了林腊及的门。
要不是因为这个,按照他的习惯这个时辰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呢。长这么大了,哪天不是睡到巳时?有的时候,午时都还在床上躺着。
尤其是这大冬天,被窝里头多暖和。
敲了三下门,无人应。
李谦恒的双眼猛地一瞪,似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没醒?
至于林腊及自己偷偷不辞而别什么的,李谦恒想都没想过。李家可不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想到昨夜李博洋的吩咐,李谦恒放下托盘,朝着李博洋的寝屋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