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留下了证据,被人目睹了案发过程,倒也不是什么悬案。
仅仅两日,案犯就自首归案。是一个流窜于冀州的大盗,手底下也沾了不少人命。
至于原因,说是为财。结果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企起夜的朱老太公,便起了杀心。
而那些被烧焦的尸首中,有一个娇小的身躯,耳朵上还戴这李博洋送的耳饰,自然而然就视作了那李家出来省亲的小妾。
因为案犯已经归案,这件案子也算是盖棺定论,也没有谁想着去怀疑什么。
但这件事,在李家不少下人眼中,却是如此的漏洞百出。只是谁也不敢说。
有了这前车之鉴,李家下人做事更加小心了。这红线中,成了名副其实的禁区,再也没有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李博洋微微整了整衣服,朝着朱门便迈了进去。
明明门未开,但脚步极为坚定,颇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这门,外表看上去明明就是一道稍显奢华的嵌钉朱门。但却是像个虚无的肥皂泡,李博洋迈步直接穿过门走了进去。
如一块石头入水,朱门就是那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很快又重归于平静,大门紧闭,似乎从未有人进去过。
世人皆知,李家富甲天下,但却没有太多大家族的坏习惯。宅子虽然大了点、奢华了点。但比起那些住在深山老林里头、外头还安排着守卫的某些大家族,这李家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的平易近人了。
既没有做出一副生怕人家惦记财产的小气样,也没有一天天的尽用鼻孔瞧人。平日里的生意更是跟寻常人的饮食起居紧密相关,因此李家在寻常百姓中的口碑一直不错。
但谁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迷雾之下,才是真正的李家。
不过半个时辰,李博洋便从那双面人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果林腊及当真起疑,他们会直接出手!
这样一来,李博洋便彻底放下心来。
走出朱门之后,李博洋极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副极为诡异的笑容。
至于林腊及,对这一切完全一无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突然起床了,直接吓跑了两个李家人。
一个去了青州,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中州了;一个流浪天涯,连该去哪都不知道。因为那本李谦恒自己总结出的《离家出走必备一百种方法》,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这应该叫什么?
人在床上躺,锅从天上来?
此时的林腊及总算是缓过劲来,虽然还提不起太多的力气,但起码走起路来不晃了。这刚缓过劲来,闲不住的林腊及就抡着两只拳头,在后院蹦跶地可欢了。
本来是想着,趁这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机会,好好练练笔法。
上次从广平府府藏里挑选的笔法这么久以来,都还只是看看罢了。那本记载着笔法的书,用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纸,现在已经被翻得有些破烂了。
但其中还有好些招数,林腊及总觉得自己施展出来有些生涩。
而且也一直没有跟人动过手,单说这笔法,林腊及算是毫无实战经历。
因为这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林腊及发现自己根本就拎不动笔,更别说舞起来了。
就连林腊及自认为舞的虎虎生风的拳法,若是被外人看去,定会贻笑大方。
这就像是……上了一天课,硬生生把你从被窝里薅出来。让你做广播体操一样。
连手臂都伸不直,拳头也是软绵绵的,毫无气力。
就算说是做广播体操,这也是队伍里做的最差的那一拨。
但在林腊及挥舞拳头的时候,身上爆发出的元气竟然聚成了一只猛虎的模样。一拳一击,似是猛虎下山,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虎啸。
可能是因为林腊及有气无力的模样,那虎啸声也有几分虚弱。与其说是是猛虎下山,不如说是小猫下床。
这么一套软萌无力喵喵拳打下来,大冬天里,林腊及居然出了一声臭汗。
“呼,舒坦!”
林腊及运气收功,长长吐了一口气。呼出的气凝成了一股,呼出之后丝毫不散,击在不远处的花圃中,直接击出了一个小小的坑。
“排排汗把酒精排出来,身体舒服多了!”林腊及觉得自己的力气又回来了,猛地一捏拳头,如同手中捏了个炮仗,骨骼咔咔作响。
说着,林腊及目光一肃。双手指尖猛地用力,捏做爪状。左手收至腰间,右手微曲猛地前伸。就像一只猛虎朝着猎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元气在右手之上直接汇作了一个威风凛凛的虎头,本来发白的元气,现在却是染上了点点金色,其中还夹杂这丝丝红色。就像是元气中出现了一条条血线一般。
随之而来便是一声虎啸长吟。风从龙云从虎,这一声虎啸过后,头顶的云彩都慢慢飘散。
要说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那虎头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是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马赛克。
“这《猛虎录》有点意思啊!”
林腊及听着那威风的虎啸声,眼睛顿时一亮。
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不停地调动元气,不停地出爪,收回;出爪、收回。每一次出手都在林腊及都在不停地改变自己的姿势,同时眯着眼睛微微思索,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