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准备好!”许宏达突然说道。
在他精神力的探测下,整个世界似是变成了雷电般的蓝色。一道微红的血线自林腊及身边冲天而去,直直往腾龙街窜去。
看到那个血线落下的方向,许宏达却似是松了一口气。
“我猜的,还真没错!”
“哪?”李博海问道。
他也对这群家伙心痒痒的,但自己又没他那本事。
好家伙,洞察之眼都出来了。
十大眼窍排名第八,这姓许的到底是什么人?
李博海急得直挠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许宏达神秘一笑。
……
一浑身鲜血淋漓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腾龙街上。
一手抓握着两柄锤子,一手提着一张血糊糊的肉色皮毯。
锤头之上鲜血仍未干涸,滴淌在地上。
周围的路人唯恐躲避不及,纷纷让道。
看热闹,自古以来便深深刻在平头百姓的身上。从未改变!
这个时候,自然也少不了好事之徒,但也不敢凑近,只是远远地跟着。
其中也有几个修为稍高的外乡人。有一人微微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这血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相认。
这血人,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林腊及。
看着眼前木子商会那幅破招牌,林腊及咂咂嘴,真恨不得一锤子抡上去,把这招牌砸个粉碎。
谁叫他们当初不做老子生意的,砸了完事!
许宏达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嘴微微张动几下。
身边之人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在远处的林腊及耳畔去却是响起了许宏达的说话声。
“不许动那招牌!”
林腊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四处看了一圈,却没见到许宏达的身影。
“别看了,我还在府长署!记住了,闹可以,打可以,但不许动店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更不许杀人。”
林腊及点点头,有些可惜地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锤子。
“打残了也不行!稍微客气点。”
许宏达哪能看不出林腊及的小心思,又说道。
行吧!
林腊及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着出口气的,上次那个矮子,老子来找麻烦了。
想着,林腊及全身血气暴起,极为温柔地喊道:“李家的,麻烦你们出来受个死,我来接你们上路了!”
我艹。
这话一出,李博海直接打了个趔趄,面色有几分怪异地看着许宏达:“你教他说的?”
“没有!”许宏达也怪异地挑着眉。
稍微客气点?
这小子还真怪客气的。
但我不是让你这么个客气法啊!
林腊及周围,无数看着林腊及的目光齐齐变色。
这么多年,居然还有来找李家茬的?
吃了什么妖兽胆?
但找茬的这么客气,倒还真是庄稼汉进广平府——头一遭。
远处,柏通眼睛一亮,总算把这满身鲜血的人跟记忆中的的那人对上了号。
“林兄!”柏通朝着林腊及一声喊,屁颠颠地就跑了过去。
步伐欢快,还极为嘚瑟地微微仰着头。
看吧,我跟这敢跟木子商会叫板的人是旧相识。
路人纷纷扶额,这是来寻仇的,不是来寻亲的!
你这么嘚瑟干什么?上去找死吗?
林腊及闻言也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去。
“柏兄,你怎么在这?”
想起这柏通,林腊及一阵头大。
怎么又摊上这个话痨了。
柏通径直跑到林腊及身边,冲着林腊及扬了扬眉头:“我爹说了,出门在外,遇见不平事,该拔刀就拔刀!上次听闻林兄被这商会赶了出去,我就为林兄鸣不平,奈何人微言轻。但今天林兄既然出手,那我柏通怎么也要帮帮场子!”
“我……”林腊及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感谢?
这广平府的家事,他插一手,为什么要感谢?
骂人?
人家来帮场子,也没理由啊!
正想着,就听木子商会中传来一声笑声,一个麻衣中年男子缓步走了出来:“敢问是哪路英雄,我木子商会笑迎天下宾客。赚的都是喜钱,又何必恶语相向呢?”
林腊及似笑非笑:“你是什么人?难不成我说话还不客气?”
“在下广平府李家管事,李翰墨。”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至于后面的话,李翰墨直接无视了。
来这的只有闹事者和客人之分,谁见过有客气的闹事者和不客气的闹事者之分的?
林腊及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可没伸手打笑脸人的习惯,但今天就是来闹事的。
本来还指望靠着柏通那张巧嘴,结果一见李家出来人,柏通瞬间就怂了,微微后退了几步,一副以林腊及马首是瞻的架势。
林腊及没有说话,右手往前一掷。
啪地一声轻响,那张沾着血的皮毯直接落在了李翰墨身前。
李翰墨看着轻笑着的林腊及,脚往前一伸,轻轻挑开了那卷成卷的皮毯。
一双人腿先露了出来。
“啊!”
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
这哪是什么皮毯,分明就是一张被剥干净的人皮。
此时再看林腊及,再没有人感觉到那笑容何和煦。
这分明就是尊杀神!
所有人仿佛是寒冬里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身冰水,一股子刺骨的寒意打心底里钻了起来。
柏通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腊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