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宗族,一间书房内。
一名看上去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后面忙碌着,他手上的动作几乎没有听过,不是在翻阅就是在批改。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氏族长、现任同仙教教主赵宗诚。
“报!”
“进来!”
大门推开,一名四方脸的青年快步进来躬身下拜:“族长……”
“嗯?”
赵宗诚眉头一皱。
青年连忙改口:“教主,娄山四兄弟昨天离开了住处,探子汇报说今日早上从邢护法的庄园走了出来!”
“混账!”
赵宗诚狠狠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低吼道:“这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教主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青年小心道:“教主三思,邢护法为人霸道……”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青年连忙低下头。
“何事劳教主如此动怒?”
一道温和爽朗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接着房门打开,一相貌和善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赵宗诚挥手示意手下禁声,双眼一眯,凝声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同仙教总坛,莫非真以为本教四大长老是吃素的不成?”
常年和教主以及四大护法打交道的赵宗诚,瞬间便察觉出了来人的实力。
能让他一个积年炼气九层修士都觉得深不可测的人,唯有玄光境修士才能做到。
“教主大人稍安勿躁,自我介绍一下,贫道朱垣,此来并无恶意。”
赵宗诚目光闪烁,沉吟片刻朝一旁的青年道:“你先退下。”
“是教主。”
大门再次关闭,朱洹默运玄光屏蔽了周围,这才微微欠身道:
“素闻教主大人求才若渴,贫道特来自荐,不知教主大人是否愿意收留?”
赵宗诚久居高位,胸中自有城府,不动声色道:“阁下即已破境玄光,只需求见教主便可顺利成为本教第五位长老,何故屈居人下?”
朱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据我所知,贵教之前一共有六大护法,不知另外二位护法如今何在?”
赵宗诚若有所思。
旁人不知,身为教中高层,他却是知道,这些年五仙盟虽然看似和风观派相处的极为融洽,实则暗地里不知交锋了多少次。
同仙教的确有六大护法。
至于如今为何只有四位,自然是因为有两位已经死了。
朱洹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护法之位固然高高在上,所要承担的风险同样极大,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
赵宗诚沉声道:“可阁下若是实力暴露,必会受到教主召见……”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赵宗诚的言外之意便是,他看重的是朱洹的实力,若是他隐藏了修为,对自己来说又有何用?
朱洹微微一笑,“初次见面,贫道为教主备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希望教主大人能够满意。”
说着,他袍袖一挥,四道灵光化散凝实,呼吸间化作四具尸体。
“娄山四兄弟?”
“不知这份见面礼,教主是否满意?”
赵宗诚目光一闪,隐隐猜到了朱洹的意思:“道友何以教我?”
此言无疑已经表明了他已经认可了朱洹。
朱洹姿态自觉放低,欠身笑道:“恕贫道直言,修仙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似娄山兄弟之流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改易门庭,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么做的代价太低,说白了就是觉得以教主大人的实力,根本奈何不了那些长老。
若不加以遏制,教主即便再努力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赵宗诚面露苦笑,此事他又何尝不知?可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如朱洹所言,修仙界一向强者为尊。
他空有教主之位却无教主之实。
甚至他也清楚,若非是教主醉心修炼,无心顾暇教务,根本就不会有自己这个副教主。
之所以能稳坐副教主之位这么多年,是因为他处理教务的能力还算不错,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
只要能够帮助教中事务顺利运行,他可以是副教主,其他人也可以。
地笼山另外六大豪族之所以处处与他作对,正是因为这一点。
只要自己露出纰漏,令教主动怒,他们便可趁机取而代之。
可是清楚归清楚,赵宗诚的心里却是极度不甘。
他是同仙教的元老,当初为了创教费尽了心思才博了一个副教主之位。
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同仙教发展可谓尽心尽力。
投入了如此大的精力,他自然不甘心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所以他四处招揽人才,想要提升自己在教中的分量。
可现实却是狠狠给他浇了一头冷水。
他苦心孤诣,大肆挥洒资源招揽来的手下,往往要不了多久就不见了踪影。等下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成了长老、护法的人。
虽然心里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却碍于实力不足反而还要笑脸相迎。
但是如今不同了。
看着身前早已停止呼吸的娄山四兄弟,赵宗诚那颗几乎熄灭的野心轰然高涨:“道友可愿助我?”
“任凭教主驱使。”
“好!”
赵宗诚大喜,他知道对方此举必有所求,但是他实在不愿继续忍受这份屈辱了,哪怕为此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道友有何要求尽管提,